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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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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53弯弓辞月破天骄:子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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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子衿

    头上淡云成缕,一丝丝被晨风牵扯勾抹,更衬得朱红色的未央宫顶碧空如洗,光线闪耀。

    皇宫四墙各开一门,容笑为图便捷,沿小路奔跑,一溜烟来到东门。

    东司马门两侧有双阙夹门而建,高近二十丈,砖土墩台之上,阑干花纹繁复,阙顶鸱尾翻卷,出檐深远。

    灰色砖墙之后,未央三十二宫拔地而起,俯瞰众生,颇有俾睨天下之势。

    穿着粗布便服站在墙角,举头仰望巍峨宫阙直插云霄,容笑右肩挎着小包袱,踩着两脚稀泥,额上渐渐渗出细细薄汗,心中升起隐隐惶恐。

    霍去病真的就在这威严深宫某处?皇宫这样大,有谁肯为自己跑腿送信?

    这一刻,她由衷感到自己和霍去病地位相差悬殊。

    一个是即将遨游天空的苍鹰,一个却是在地上蹦跳的麻雀。

    唉,既来之则安之,想得再多也是无用!

    咬咬唇,说服自己,立时攥紧肩上的小包袱。

    包袱虽小,重量却沉,里面装着的是刚发的军饷,一共一千五百钱,她一个子儿都没留,悉数包了起来,准备今早行贿。

    心中不免对玉门关第一小美男愧疚。

    原本投军是为了赚钱买房子,听说长安城内购房也只须万钱,结果……

    自己太重色轻宝儿了。

    这边厢还在暗自嘀咕,把守东司马门的一个兵士突然大喝起来:“什么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容笑被他的呼喝吓了一跳,忙满面堆笑,迎上去一抱拳:“大人,草民是来寻一个人。”

    几个守卫对视一刹,均是眼带讥色。

    常年守在皇宫的人都颇有些眼力,哪些人是达官贵族的家人,哪些是穷苦百姓,他们只须一眼便可辨明。

    此时见容笑衣饰寒酸,青头肿面,心中自是各种鄙视。

    其中一人正嫌站得无聊,忍不住打趣道:“看你这狼狈相,莫非是某个宦官的儿子,进宫去寻爹?”

    旁边的人听了,各个放声大笑。

    容笑皱皱眉头,心道:“这些人好生无礼!只是现在有求于人,便让他们调笑几句,又不会多块肚腩肉,就由得他们去吧。”

    想罢,摘下肩头包袱,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将过去,朗声道:“乡下特产,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先前出言不逊的兵士四下偷瞄一眼,见大街上并无旁人,于是点点头,伸手接过。

    包袱猛然一坠,他颇感出乎意料,忍不住笑道:“你倒懂事。”

    将手中长戟圈在怀中,他拎起包袱细展开来——

    吹个口哨,两眼立即贼光闪烁,砸砸嘴悄声询问:“说吧,你想找谁?”

    容笑大喜,忙报出名号:“想找一位侍中大人,他姓霍。”

    众守卫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是说皇后的外甥,霍侍中?”

    贪财小子立时露出一脸苦相,将包袱不情不愿地塞了回来:“不是我们不想拿这钱,但是,唉,侍中大人每时每刻随行陛下左右,像我们这些把守外墙的,可没办法进去传递消息。再说……”他目露怀疑神色,“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霍侍中?”

    容笑心中咯噔一下,眼珠一转,立刻扯谎道:“草民是霍侍中的同乡,自平阳而来,有急事面谈。如果你们见不到他,能否请里面的宫婢代为转告?”

    贪财小子摸摸下巴,沉吟着:“既是同乡,也不是不能,但你这几文钱……”

    容笑不是蠢人,一点就透,立时明白他言外之意。

    踌躇半晌,慢慢从脖颈处摸出那枚饼金。

    上次在冰洞遇险,刘迁坦承他并非玉门关救人的少年。后来回到军营,两人没机会私下交谈,奇葩只是派瘦子李尚归还了那枚饼金。自此,她又将饼金串成细链,随身携带。

    饼金上还带着体温,细细用指腹摩挲了一会儿,她有了决定。

    一把扯断红绳,连绳带金递了过去:“这回够了么?”

    贪财小子差点把眼珠瞪出来,口水直流:“真没想到,你这乡下小子穿得穷酸,身上却带着万钱!好了,你等着吧,我这就进去找人帮你传话!”

    说完,便伸出两指去夹金块。

    容笑却将饼金攥得死紧,贪财小子拽了拽——

    没拽出来!

    小子大急,五爪拼命用力,以至指骨嶙峋指尖泛白,仍是不见效果,遂咬牙切齿一字字道:“你、松、手!”

    容笑感到饼金正一丝丝从指间滑出去,一想到这是万金,是个房子,立时心绞痛发作,也咬牙切齿一字字道:“你可一定要带话啊!”

    两人偏着头,瞪着对方的眼,眼底血丝直冒,手指差点将饼金掐出水来。

    贪财小子累得手指抽筋,眼珠子乱颤,气极嚎道:“你不松手,我如何带话?”

    容笑心感有理,长叹一声,颓然放手——

    小子正拽得起劲,没提防对手突然放弃,“啊”的哀嚎,一跤跌倒,害得饼金都从掌中滚了出去。

    顾不上摔成四瓣的翘臀,他一把飞扑过去,从别的兵士手里抢回饼金,这才恢复痛感,忍不住倒吸凉气,心中却是无限欢喜。

    也不骂人,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将饼金藏入怀中,顾不上倒在尘埃中的长戟,自己一撒腿奔进宫去。

    容笑心中升起希望,在附近寻棵枝叶繁密的大树,站在阴影里。

    此刻尚是早晨,空气清冽,可夏日的太阳威力实在不容小觑。她即使未喝血,也禁不得长时间暴晒。

    未见到霍去病问个清楚前,她可不愿平白无故灰飞烟灭。

    日光在树冠慢慢游走描画,她静静瞧着地上叶影缭乱,一颗心跳得同样紊乱。

    一个月过去,他人不回来也就罢了,却为何连消息都不找人通传一个?

    是帝后看管严厉,没机会带话;还是他经人劝说,已然后悔与个男子不清不楚,索性冷处理,变相分手?

    帝后每天要忧心的事情那么多,哪能十二个时辰眼珠不错地盯着他一个?

    一定是他自己后悔了,想分手!一定是这样!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一时冲动,顺手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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