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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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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容笑番外之初相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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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笑番外之初相见】

    初见霍平疆,是在一个寒冬。

    在他公司,也是姨妈容丽刚就职的地方。

    头天傍晚下班搭公车,正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一辆黑色摩托车呼啸而过,容笑还没来得及反应,肩上的包包已经到了人家手里。包本身不值钱,问题是包里的证件和钥匙。

    一车站等巴士的人,站台上挤不下,一小撮儿性急的,像残雪似的滚到了马路边儿上。男男女女,形形□,每个人的面孔都跟当天的北风一样冷,一个两个斜棱着眼睛偷瞄她,她瞧回去,大家忙若无其事地将脸对住公车驶来的方向。

    不幸中的万幸,她从衣兜里翻出来枚硬币,这才有钱把自己塞进沙丁鱼罐头似的公车,摇摇晃晃地挤回了家。

    知道她丢了钱包、身份证以及家门钥匙,姨妈一把推她出院,砰地将大铁门摔了个结结实实。

    门檐上残留的积雪扑朔朔落下来,洒了容笑一头一脸。

    轻轻敲门,她哀恳:“姨妈……”

    隔着院落,姨妈的声音字字清晰:“你就在那给我站一夜,哪儿也不准去!你个扫把星!”

    天早黑了,邻居家一盏盏亮起灯。每盏灯下都有张饭桌,桌旁都围着一家人。

    容笑跺跺脚,鼻子里嗅着寒气送过来的饭香,心想,姨妈从没把自己当过亲人。

    亲人怎么会被区区一道铁门隔开?

    夜半时,北风森冷如刀,暴雪夹着粒粒碎雹拍在脸上。

    大衣湿透了,很快又结出冰,硬邦邦的夹在身上,衣里衣外一个温度。

    她缩在门檐下,翻高毛衣衣领,抱着双肩,在冰天雪地里一步也不敢挪,哆嗦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只盼姨妈突然心软,出来开门。

    可是,姨妈一夜安睡。

    姨妈知道冻不死她。

    容笑的命大着呢,姨妈唠叨这句话唠叨了很多年。

    基于这个信念,每次给容笑一顿好打的时候,姨妈手下也从不留情。

    次日凌晨,姨妈一如既往地仔细梳妆,走出家门,又是一张容光焕发的脸。姨妈天生丽质,保养得宜,走在路上,任谁也猜不出她已年届五十。

    容笑叫声“姨妈”,忍着鼻涕,迈开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双腿,诚惶诚恐地跟在容丽身后,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认罪伏法的决心,就这样一路跟着来到了霍氏大厦。

    大厦离容家不远,在雪天里步行也只需十五分钟,容笑却从没来过。

    姨妈不准。

    姨妈说了,容笑你就是个扫把星,这份新工作来之不易,你别把身上的晦气扫到我们霍氏。

    第一次见到姨妈工作的地方,当然感到新奇。迎着朝阳眯眼抬头,只见那大厦高高的尖顶直直捅上天,好似一把利剑。大厅里的人熙熙攘攘,谁也不担心天会因此掉下来。

    过了旋转门,中央空调温度正好,门内门外,两个季节。容笑羡慕嫉妒恨地想,大企业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那家小破翻译公司,刚生完孩子的李姐在脚下开个小暖炉,都能被老板骂得满脸吐沫星子。

    姨妈脱下朱红色的修身大衣搭上手臂,露出贴身一套职业裙,浅灰色,笔挺优雅。从背后望去,姨妈盘着圆髻的头颈高昂,踩着高跟鞋笃笃前行,步伐稳当沉着。

    容笑将冻成红萝卜的双手放在口前呵气,步履蹒跚,打着喷嚏,晕头涨脑,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住那两个红色的高跟,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大学毕业一年,所有薪水全被姨妈攥在手里。离了家,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她,只能流落街头。

    一双黑皮鞋突兀地截住她,鞋尖闪的光温润含蓄,不像姨妈的那样鲜红刺眼。

    陌生的手掌拍上她左肩,死死地攥住她,容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第一个念头就是——

    被别人碰了身体,姨妈又会生气,今夜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冻死,总之小命休矣。

    姨妈果然停住脚步,回过身,阴沉着脸,瞪住她,眼神像啮人前吐信的毒蛇。

    她吓得一个哆嗦,忙向后躲,不知是躲陌生的手臂还是躲姨妈如刀似箭的眼光。

    姨妈真是暗器高手,容笑边退边想,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的心肝脾胃肺来个乾坤大挪移。

    那手臂的主人不知道她受了内伤,还一味执着地束缚她,手指遒劲有力,泛白的指尖几乎刺破她的冬衣。

    那是她仅有的一件还算体面的厚衣服,虽然不够保暖,好歹也还穿得出去。容笑哆嗦着嘴角,开始心痛。

    在她张口的时候,川流不息的众人突然齐声向那家伙问好:“霍先生早!”

    大家声如洪钟,衬得她刚刚吐出的“放手”二字如蚊子哼哼。

    姨妈似乎并不认识那人,但听大家喊出的身份,忙紧张低头问好。

    容笑从没听过姨妈那么恭谨的声音,这让她感到很是好笑。

    她好奇地打量这个能让姨妈都变得彬彬有礼的人。

    这位别人口中的霍先生,瞧模样也就二十五六岁,眼睛深邃,眉峰坚毅,鼻子高挺,容光摄人,只可惜嘴唇抿出的弧度太过桀骜。

    她看了,心中十分不喜。这家伙那么年轻就做老板,还不是凭借家里的背景?有什么可傲的!

    容笑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臭权就横行霸道的人。

    那男人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在问话,连指尖都因为紧张而在她肩头微微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容笑呆了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他是在问自己。问话可以,凭什么使出大力鹰爪功,捏人肩膀?要不是自己从小生得皮实,此刻还不立变独臂神尼?

    周围行走的众人都故作平静,时不时溜来的眼神却颇为猥琐。容笑明白,无聊久了,谁都需要一点八卦满足好奇心。

    转转眼珠,她故作恍然大悟状:“哦,你是保安哪!访客需要登记是吧?那边的容丽是我姨妈,我来找她。”末了,指着对方身上的华贵衣衫又添句:“你们这保安的制服可真好看,比起那些手工订做的,一点也不差。”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价值不菲的衣服,彻底惊了。他有些呆怔地看着蓬头垢面的容笑,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人群里冒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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