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之礼,心下更是来气,不由冷笑几声:“要说迎接太子,恐怕你李敢区区一个郎员还不够资格!”
刘迁一摆手止住苏非,语气和缓,颇显身为太子的气度:“现下大家都在期门军共事,那便不必分什么尊卑高低了,只按军礼相见即可!本太子听说,你李敢刚被擢升为期门宿卫,负责教习新员箭术,也是喜事一桩。今夜若无事,便来本太子帐中小酌一杯如何?”
不等李敢答话,他扭脸看向容笑:“容笑,你也来吧!”
容笑和李敢对视一眼,面色都有几分惊疑不定,刚躬下身,要婉拒,太子“唰”一甩绯红袍袖,步履招摇地走了。
一胖一瘦两个手下,快步跟了上去。胖子临走前,还留下一声响而又响的“哼”,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表达他内心对容李二人深深的鄙视。
容李二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这位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也不好再追上去拒绝。
遥遥的,那三人背影越变越淡,容笑“啊”的一声醒悟过来。
李敢被她吓一跳:“容兄弟,你怎么了?”
容笑指着瘦子李尚的背影,哆嗦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李敢笑着拍拍她的头:“别着急,慢慢说!”
被他这一拍,容笑缓过气来:“昨天我随你入营,曾瞧见有人躲在树后偷窥,跟你说句话的工夫,那人就不见了,当时还以为是我眼花,方才看见李尚的背影,我才认出来,那人便是……”
“便是李尚?”
容笑用力点头。
李敢背着手沉吟了一会儿:“这么说来,淮南太子一行大有可能是为你而入营。”
两人意见不谋而合,容笑心里“咯噔”一声,被压上块石头。她没想到奇葩那么记仇,不过踩他一脚,居然不顾太子身份,一路追踪到军营来打击报复。想必汉武帝看中他骑术是假,他自己请求入营才是真的。
瞧出她的心事,李敢又用右手握紧她肩头,目光坚定:“容兄弟,你且别慌,凡事有我!而且……”他眨眨右眼,“太学里的五经博士举荐弟子司马迁前来期门驻营教习兵法四行。”
容笑大喜:“你是说司马兄现下也到了营中?那他上次在李府为何不告诉我?”
李敢松开手,转身前行:“御命昨日才下,他自己都未料到,如何能提前告知?”
跟上他的脚步,容笑面色由阴转晴:“如此一来,我便不再是孤掌难鸣了!那太子若是气量狭小,想报复于我,我也有朋友相助!”
“话虽如此,你我今后行事还是要分外小心,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霍去病的话,回去后,我又思量一番,发觉他讲得甚有道理。”一扭脸,李敢认真嘱咐:“容兄弟,你与他同帐,今后万万不可再与他口角。事先未对你解释详细,是我思虑不周。因你不知他家世,才敢对他拳脚相加。其实,我早该告诉你,那霍去病身份矜贵异常,他乃是……”
“李宿卫,仆射大人到处在找你,你快随我来!”
张仆射的贴身侍从奔过来,截断了李敢未说完的话,李敢见他一脸焦急,不敢怠慢,只好对容笑无奈一笑,跟随而去。
容笑听话听了一半,只觉丈二摸不到头脑,霍去病身份矜贵?当今天子姓刘,皇后姓卫,一路行来,也没听说哪个大臣姓霍,就算他家富贵,又能富贵到哪里去?
看看天光大亮,众郎员都入了练武场,振振甲胄,容笑大踏步向人群奔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