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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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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偏坐金鞍调白羽:食色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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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食色

    时至今日,司马公子方才领悟一件事:人太有才华,会遭天妒,就连斟茶倒水这等小事,都会变得危机四伏。

    司马家世代书香门第,祖训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曾要求儿孙练习躲暗器的功夫,司马迁因此吃了哑巴亏,一张俊脸险险被滚烫的茶水毁去。

    握拳又握拳,司马公子闭着眼睛暗下决心,再不能如此任人宰割了,功夫一定要从自己的儿子那辈练起。

    容笑慌慌张张,将上身探过矮几,忙不迭地用袍袖替司马迁拭干脸上的残汁,嘴里讪讪干笑解释:“对不住!茶太烫,太烫!”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忍不住追问:“不知……司马兄方才所言,到底是何意思?”

    司马迁一张面孔被热茶烫得发红,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刚要开口,两只眼珠却正正对上容笑凑过来的一张大脸。

    近距离细瞧,容兄弟那五官皮肤看起来真真是……美得不像话,司马公子看得心里一哆嗦,忙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念咒:“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念了两遍,猛然警醒,浑身冷汗淋漓,直骂:“呸、呸、呸!”

    转而闭着眼睛念:“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对!兄弟,是兄弟!”

    点点头,睁开眼,司马迁远眺窗外暮色中开得正好的一枝桃花,满脸大彻大悟后的视死如归,遂正气凛然道:“容兄弟,在下方才说到哪里?”

    “兄弟”二字,讲得咬牙切齿,格外格外分明。

    容笑松口气,心想他原来还是错把自己当成了男人,那句“我一见,便认定你是个女子”必然是句过场的话,接着怕是要讲:“可后来见你败雷被、袭太子,才知你男生女相,心中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此这般扒拉扒拉扒拉。”

    心一宽,坏心眼便起。

    坐回原处,容笑端起陶碗,又缓缓啜了口茶,慢悠悠道:“司马兄方才说——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呸、呸、呸!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

    司马公子霎时便像被扔进热水中的青蛙,猛地一跃而起,双腿不小心带翻了矮几,几上的陶碗骨碌碌滚在席上,溅得茶汤四散。

    未来的太史公同学用右拳连砸左掌数下,震惊万分:“在下、在下方才念出声了么?”

    容笑同学以手抚额,表情沉痛:“绝对嘹亮!”

    司马公子如化石般站立须臾,一张脸红得就快渗出血丝。

    在厅外听见声响进来一看究竟的舒儿连唤他几声,他才回过味来,随即顿顿脚,以袖掩面,仓皇远遁,一溜烟跑得比李敢射的箭都快。

    容笑暗暗击节赞赏,人的潜力果然不可估量,想不到司马兄一介书生,居然能破奥运会短跑记录,这事拿到两千年后去说,谁信?

    舒儿纳闷地张望了那位客人背影好久,才摇着头过来拾掇茶具:“司马公子向来最是沉稳有礼不过,今日是怎么了?好生奇怪!”

    容笑坏坏地抻了个懒腰,站起身:“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司马公子的袖子不小心断了一小截,回家补袖子去了!”

    舒儿奇道:“咦?我怎么没看到?”

    “什么没看到?”一个少年从厅外走入,玄甲赤服,背后张弓,腰佩军刀。

    接话时,嘴角全是笑意,两只眼睛明亮如黝夜极星:“为何司马兄走得这么早?起先还说今晚趁着我在府内,要与我不醉无归!”

    容笑正与舒儿嬉笑,听出那是三公子李敢回府,忙收回手臂,正色道:“李兄,可接到令尊大人了?”

    舒儿亲亲热热唤声“三公子”,手脚麻利地换好了干净的席子,重新摆好矮几。

    李敢卸下军刀弓箭摆在一边,跪坐几前,铠甲声震震,他却习以为常:“没接到!倒是见了二哥。听说父亲人尚在城外就被昔日的部下围了个水泄不通,死活不肯放他回来,定要与他在酒肆相聚畅饮一番。雁妹想念父亲,扭着身子央求二哥带她同去,二哥素来拿她没办法,唉!这不就我一个人回来了?”

    容笑好奇:“那李兄为何不去?”

    李敢哈哈一笑:“那种场合,人多眼杂,说句话都要费心思量半天,这酒喝着甚累!我宁愿与一二知己,在府中小聚,哪怕喝的是粗茶,也甘之如饴!再者,府内今日有贵客临门,敢岂能怠慢?”

    容笑大觉过意不去。李敢此番出营,是为见父亲专请的假,结果白白浪费一天假期在自己身上。父母最疼的往往是幺子,李敢是李广三个儿子中年纪最小的,此时不知那位飞将军在酒肆之中该对他如何想念呢!

    一念及此,忙从旁拿只新碗,为李敢斟满茶汤。

    司马迁人已去,茶却仍未凉,袅袅的热气腾在两人之间,被暮光映得婉转轻柔。

    李敢轻啜一口,赞道:“这茶必是司马兄烹的,苦中带甘,直如陈年美酒,让人回味无穷!”

    提起司马公子,容笑扑哧一乐:“李兄,我问你,司马兄是否有自言自语的喜好?”

    李敢挤挤眼睛:“哈哈,被你发现了?他呀,书读得太多,满腹道理,动不动就告诫我们兄弟几个,什么说话前须三思、祸从口出之类的,所以我们几个便打趣叫他司马三思!可他紧张起来便会自言自语,哈哈,最好笑的是,他自己从未发觉!他讲着,我们便侧耳偷听,绝不告诉他!”

    容笑霍地一声倒在地上,笑得连滚带爬,口中断断续续骂道:“你们李家兄弟真是阴险,发现了,居然都、都不提醒他?”

    李敢从容咽下一口茶,果断摆摆手:“我李家与司马家是世交,司马兄自小便惹长辈们疼爱。父亲没少拿我们三兄弟将他做比,常说迁儿好、迁儿温顺、迁儿知礼!恨得我们兄弟三个牙根直痒,常趁其不备捉弄他。后来大哥、二哥入宫做了郎卫,日日与我相伴的,便只有司马兄,我们两个这才真正要好起来。以我之见,他的这点毛病,算不得什么大事,若连这个缺点都没了,才实实要让人敬而远之!”话题一转,“容兄弟和司马三思饮了这许久茶,都聊什么有趣的事了?也说来与我听听!”

    容笑直起身子坐稳,转转眼珠:“正谈到李兄就职的期门军。听司马兄说,期门营还在招募郎员,可有此事?”

    李敢十分聪慧,见她说话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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