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京中少年不服气。池家三个小子也在其中,于是鬼灵鬼精地要比试。
由药师出现,两人赛马,由南门开始,绕着城墙,一从东、一从西,先至北门为胜。
不用说,开了分-身外挂的池少年大获全胜,这边药师上马,那边去病就已经在北门边儿支起个茶桌喝茶了。衣服都不用换,反正弟兄仨穿的全一样!
何小朋友输了三个月的零花钱,气鼓鼓犹如一只小河豚,去病兄眉花眼笑,抛起赢过来的钱袋又接住,对身边挤眉弄眼的狐朋狗友道:“今天我请客。”
被摆了一道的何小朋友由于对京中情况不了解,完全不知道他们作弊了,只能饮恨回家。
他只是生闷气,阴了他一把的三个小东西却被动了家法。何小朋友消息不灵通这,韩国夫人的消息却灵通得很。那边药师三兄弟正约了朋友到茶楼喝茶,刚沏上第二壶,取笑何小朋友好傻,楼梯一阵叮咚响,池宪上来了。
他是奉命擒拿弟弟们回家受罚的。
池宪一张冷清脸,从楼梯那里缓缓地升了上来,热热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家伙气场略强!
池宪也不管他们正在做什么,一扬眉毛:“乐着呢?作弊赢了很开心?”一手揪起一只弟弟,用眼色示意剩下的那一个,“去把账结了,跟我回去。”
一群人作鸟兽散。
被兄长左手揪着的是药师、右手揪着的是去病,结账的是延寿,接收到两位难兄难弟的眼色,延寿狗腿地围在哥哥身边打转儿:“哥,咱们回家?”
“唔。”
“阿娘知道了?”
“唔。”
“阿爹呢?”
“嗯?”
【那就是不知道,还有得救。】
什么呀,你们别做梦了!这事儿娘知道了就是爹知道了,你娘训完了,你爹就要卷袖子动手了。
动家法前,郑琰还是先说服教育:“知道哪儿错了吗?”
药师哼唧道:“不该仗着人多欺负人。”
“你说得真含蓄!”郑琰不客气地嘲讽了儿子。
延寿道:“是他太傲了嘛!”
“你爹小时候那嘴脸比他还讨厌!”
去病瘪瘪嘴:“我们赢了嘛,就是煞煞他的性子,让他知道京城里也是有人的。”
“有矬人吗?!”郑琰立时变了脸,“你们要是出一个人,赢了他,他自是没话说。若是真刀真枪赢了,他纵不服,你也无愧于心。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靠投机取巧赢了,还自鸣得罪!我就是这样教你们的!都给我站好了!”
校长发威,气势不是盖的,连池宪都跟着一哆嗦。
“我记得我生你们的时候连脸皮一块儿给你们生出来了啊?!怎么作弊赢了人还自以为机智?长本事了啊你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要赢,就堂堂正正地赢!不学好的东西!走上邪路了你们知不知道?!他纵输了,骑射的本事还在他身上。你们纵赢了,赢的也不是骑射,是狡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戳穿了,人家会怎么看你们?”
延寿哼道:“我们聪明嘛。”
“你们以为自己这样做很聪明?”郑琰被气乐了,“还敢点头,长生,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你简洁了说,用一个词给我总结出来。”
池宪凉凉地道:“自作聪明。”
这四个字好难听T T。
三人被郑琰勒令写检讨,还要亲自去何小朋友面前道歉。何小朋友当时就傻了,结结巴巴地指着他们:“你你你……你们……”
【这货好蠢!】三小道歉略不情愿,终究还是说了。
郑琰“爱的教育”不止于此,当天晚饭,只有一份,原因就是:“赢也是三个一起,吃饭也就只有一份。学会抖机灵了!我玩文字游戏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直到第二天午饭,他们才被恢复了正常的饮食供应。
也许是嫌这样的教育还不够深刻,值宿大正宫的池脩之回家之后,不顾工作的劳累,主持了对三位的家法!一人十大板,结结实实打到肉。
三个小子心里还犟着呢,口上认错,看那小脑袋别的,就是还没想通。
池脩之怒道:“我与你娘都不是笨蛋,怎么一生生出三个傻瓜来?你们要是先在骑射上赢过了他,以后再作弄也是无伤大雅——世人都知你们的本事了。现在你们什么都没露出来,一上手就让人以为你们只会走偏门,蠢不蠢啊你们?”
郑琰:“……”
“世人都知道咱们家中富足,你出门就是穿件布衣,人也当你是朴实。乡野村夫,穿着布衣,人只道穷酸,明白不?!我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
郑琰:“……”这种高富帅穿布鞋是健康时尚,矮穷矬穿布鞋是猥琐的论调,真心能闪瞎人眼!郑琰捂眼,不忍心看下去了,耳朵还支楞着听。
池脩之却又道:“道歉了吗?诚恳吗?不够诚恳就再去!功课做完了吗?没有练好就给我练到好!”
这就完了?
好吧,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如此看来,男孩子还是需要父亲引导的,虽然池脩之的教育方式,这个血腥暴力了一点,语言辛辣了一点,嘲讽犀利了一点,却对儿子们极其有效。从此三个小东西记牢了屁股上疼痛的感觉,无论做什么,心态上总是踏实了不少。郑琰觉得烂梗的段子,于他们三个听来,实是振聋发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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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的小少年,还是需要有一位父亲来镇压的,郑琰认为这个论调甚为靠谱。池宪由于一直被池脩之教育得极好,叛逆期不甚出格,唯有郑琰与池春华母女俩是受害者,她们发现,某一天,她们被儿子/弟弟,给教育了= =!
从那个时候起,郑琰就开始警惕起另外三个儿子来了。他们年纪一模一样、性格一模一样、数量却要乘以三,这要叛逆起来……
“阿娘,不怕的,您不是还有两百铁甲吗?”池春华给她娘打气。
那也很头疼啊!还有,教育儿子又不是拿贼,还要点兵点将的!自诩深谙儿童、青少年心理学的半调子教育家郑琰,开始惆怅了。这世上最难搞的就是人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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