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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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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忽悠二人组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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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换了衣裳,容下官禀长公主一声儿。”

    顾益纯有些急切地问道:“阿宽如何了?”他的次子顾宽近日病了,庆林长公主一心在家照顾孩子,顾益纯老年生子,对孩子也是关心得紧。郑靖业也跟着问:“可是御医不上心?这些饭桶!要不要再想办法调几个高明的大夫来?”

    家令一抹汗,插嘴道:“相公,二郎已经有些好转了。倒是您二位,别二郎痊愈了,驸马又风寒了,公主还是放不下心不是?”好说歹说,把两人劝去洗澡喝药换衣服。他自家去庆林长公主那里打小报告。

    小报告打完,顾益纯与郑靖业都来了。庆林长公主也没避着郑靖业,对两人道:“都来了?着雨了吧?十七郎那里现在也正不自在,贺不贺的,由头不光彩。”

    郑靖业道:“由头好不好听不打紧,过两日蜀王妃还要宴请命妇,阿宽要是没什么大碍,公主还是过去为好。”庆林长公主记在心上,却另开了话题:“亏得十七郎的别业狭窄,摆不了那么多席,男客女客分开来请,要不今天咱们都得被堵在外头。”

    顾益纯只管看小儿子,郑靖业作无意状道:“知道侄子住得窄,你这当姑姑的不心疼心疼他?给他座园子呗,保管不赔。”

    庆林长公主痛快地道:“成啊!”心里已经决定了,不但是蜀王,等阵儿池脩之和郑琰结婚,她也要送座园子给两人当新婚礼物才好。

    顾益纯这才问:“夫人可知门口有个叫梁横的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

    庆林长公主道:“我哪里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子?”她照看着生病的儿子,忽地来了个要拜师的小子,好声劝着也不走,非要等顾益纯回来。庆林长公主差点儿要让人把他打走了!顾念着丈夫的名声,只好让人说:“若是切磋学问,只管进来等,若是拜师,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看来顾益纯是已经知道了,庆林长公主就追问了一句:“怎么?不妥?他很能看得下去么?非亲非故的,我的侄子们你都不肯收,他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顾益纯道:“这个儿郎不简单呐!说不得,我且与他说一说话才好,少不得要安民帮我。”

    “咦?”

    郑靖业道:“要真是个祸患——”

    庆林长公主接口道:“早日除之!”

    顾益纯不太高兴地道:“非也非也!将来还未可知,岂能草菅人命?”

    他师弟他老婆早就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好吧?偏偏这两个人还一唱一和,庆林长公主道:“谁说是草菅人命啦?除也有不同的除法!”

    郑靖业接棒硬掰:“送回原籍严加看管,不让他兴风作浪,则作乱的那个梁横已经没了,也算是除。梁横,却还是平平安安活着的。”只要他安份。

    庆林长公主给了郑靖业一个眼色:干得好!接着胡搅蛮缠道:“郎君以为我骄横就罢了,怎么也这样看安民呢,你们几十年相交的,真是让人寒人啊~”其实她存的就是个灭口的心,倒不是她神机妙算到梁横会为祸天下什么的,根本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在她眼里简直如同蝼蚁一般,除不除的一句话的事而已。

    顾益纯被他们俩掰得头晕眼花,连声道歉:“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摆酒给两位陪罪——还是先看看那个年轻人吧。”

    一边拉着郑靖业往外走,一边还嘀咕:“我虽有相人的薄名,却又不是神仙,人品好坏,总要仔细聊聊才有定论,这个不过是面相不太好看,你们就这样着急,再这样,我连你们面前也不能说人是非啦。”

    庆林长公主一甩绢帕:“滚!”

    顾益纯飞快地拉着他师弟滚了。

    滚出屋子就放缓了步子,顾益纯问郑靖业:“你也有所察觉了?”

    郑靖业笑道:“我领吏部多年,什么样的官油子没见过?这梁横的眼神儿,与那些想升官发财踩死顶头上司的,何其相似?!心太吝!”

    “这就下定言了么?”顾益纯像是自言自语。

    郑靖业像是解释地道:“天下官员这么多,还有许多贡士,我手上事多,不能三两眼就看出来,非要一一相处了来,累也累死了,圣人还要说我无能,天下事都要耽误了。没有十分,七、八分总是有的。”

    顾益纯像是嘲笑似地道:“你当初拜师的时候,季先生也说你目光欲噬人。”

    郑靖业平静地道:“说得没错。当时我刚跟族里闹完,心气还没平呢。当时就是为了这个?我倒是白记了这么多年了。”

    “也不全是,还有,你那时的学问也着实差了点儿,季先生又不是蒙学先生。”

    郑靖业也笑了起来:“说的是。你怎么看这个梁横?”

    “戾气重了些。别的,我还要看一看。”

    “行,那就看看。”连我都骗!混蛋!要是容易对付的,你还用拉上我吗?回来要好好审一审!

    顾益纯叹了一口气:“不忙,先看看他写的这个。”

    这是一篇巨制,讲的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总之,要有秩序,首倡的是君权、族权、夫权。言辞犀利,以前不是没人提出来过,却只提忠孝仁义。听起来差不多,实则天差地远。

    简单地说,忠与愚忠是两回事!是“小受大走”与“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实质性差别,他讲究绝对控制,要剥夺掉相对方的所有权利。

    尤其还写了宗族的各种不好,希望抑制族权,拆了家族、拆了世家。最好是皇帝一言堂,“只听贤臣言”“不为臣下所辖制”。

    呸!皇帝说啥都算了,老子还混个毛线?!郑靖业怒了!他虽然捏住了皇帝的痒处,可不代表他就是个立志给皇帝挠痒痒的人!虽然梁横是剑指世家,郑靖业还是心惊了。

    怒极反笑:“他倒想得周全!他别是好色无厌,娶了个媳妇儿不让他乱来吧?”

    照郑靖业看来,梁横挺仇恨老婆的,把夫为妻纲写得跟国家大事一样详细。什么为妻当贤都写出来了,不贤当休也写出来了,这个贤还包括要平等地对待庶子,让庶子与嫡子的待遇完全一样,如果庶子有才能,家业应该交给庶子,免得被无能的嫡子给败坏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老婆不让他养小妾,不让他宠庶子。

    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这篇文章,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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