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住展亦担忧道:“不是我撞的……”
于萧涵从小就怕血怕得凶狠,慌忙扭过头,展亦明显感到握住他手臂的两只手僵硬而紧绷,安抚她:“没事,有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他的声音沉稳低缓,能定人心。
于萧涵慌慌张张地说,“我……我有点怕血。”
不是有点,是很,非常。
见不得人杀鸡杀鱼,见不得电影中殴打厮杀,更见不得鲜血淋漓。一见就晕,浑身瘫软,十指冰凉,毫不夸张。
此时此刻于萧涵小女人的紧张和展亦这个大男人的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
尽管她仍强作平静,她依偎在展亦身边的样子仍是那么小鸟依人。
展亦握住她的手带领她走下楼,对大厅经理说:“这人喝多了,撞了我的朋友。”
大厅经理客客气气道:“实在不好意思展先生,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我们这就送他去医院。”
那人被几个人搀着出去上了车,于萧涵放了心,想到血还是心惊肉跳。
“我送你回家。”展亦拉着她向门外走。
于萧涵才意识到他温热的手仍在拉着自己,却没好意思抽出来,愣愣望着展亦宽阔的肩膀,很挺拔很挺拔,任由他拉着上了车。
握着她微凉的手,展亦心头一阵暖流,从未有过的感受。第一次主动和女人牵手,感觉那么契合。
而她难得的顺从,更叫展亦心情愉悦,恨不能一直牵在手里不放,呵护备至。
今日一顿饭,虽不能扭转乾坤,但对峙的局面绝对足以缓和。
他们二人其实相吸相引,只是中间隔了看似繁琐的东西。
隔了往事,心结,骄傲,和倔强。
她不肯从陈浩的影子里迈出,他不肯放下高傲的身姿低头。
为何都不能再放开一点,明明是暧昧,明明想靠近,却要装作毫不在意。折磨对方,折磨自己。
车里徘徊着难得的温柔与和平,连空气都变得柔了。
展亦迟迟不开,任方向盘静静躺着,于萧涵亦不催,轻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会不会爱上我?”
依旧是这个突兀直接的问句,然而这一次掏心掏肺地提问,再找不出一丝一毫假象和掩饰,除了认真全是认真。
“我要你一句真话。”他强调着,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郑重地问。
“不会。”而她依然干脆。
展亦挫败而苦闷的抿紧嘴唇,又无力张开,苦笑:“我为什么要把你录进来。”
他的语句似陈述,又像自言自语的问句,矛盾不已。
“为什么?”于萧涵早已想问,可问出了口,便后悔,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他和她之间的气氛并不单纯。
“因为我中了邪。”语毕,展亦踩下油门,自嘲一笑开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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