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哭。
他不想看见她为别的男人难过。
他嫉妒那本该死的日记,那个被她思念的男人。
他口口声声骂她蠢,自己却爱上了这个蠢货,搞了半天自己才是最蠢的。于萧涵这个女人一抓一大把的缺点,她不会阿谀奉承,不会拍他马屁,不会看他的眼色,还总是和他对抗,傻傻的似乎总是不开窍。可她偏偏把他吸引了。
他要得到她。
于萧涵悻悻然走出爱尔大楼,外面已经下小雨了,刚出了门就听见几声汽车鸣笛声,随声看去见张振宇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正和自己打招呼。
“萧萧!”张振宇招手叫道。
于萧涵抬起皮包盖住头跑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啊。”
“等我?”
“上车。”张振宇为她拉开车门。
于萧涵没有动,问:“带我去哪?”
张振宇故作神秘说:“上了车就知道,别傻站着,身上都淋湿了。”
于萧涵坐上去崔道:“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有事啊。”
张振宇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玩呢,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带你吃饭去。不这么说你又会拒绝我。”说着启动了车。
“振宇,你何必呢。”
张振宇说:“你看看自己的红眼圈,我见犹怜的,我哪舍得一个人回家去。问你发生什么事你又不说,我干着急。萧萧,我想照顾你,从来没这么想贴身的照顾谁,一颗火热赤诚的真心天地可表。”
于萧涵被张振宇故意做出来的滑稽神情和腔调逗笑了。
张振宇继续认真说道:“不如让我做那个疗伤之人吧。”
疗伤,这个词正撞于萧涵心口,她的确需要疗伤。她也需要安慰和拥抱。
在于萧涵内心深处,生活就像在汪洋大海中铤而走险,时而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她没有船,找不到避风的港湾,紧紧抱着一根孤独潮弱的浮木飘荡着,浪头迅猛的时候无法避免的呛几口海水,更害怕什么时候鲨鱼出现了,她就再也不能苟活。
于是,她盼望着,盼望着身边能经过一条伟岸而经得起考验的船,船身可以收留她流浪不安稳的心,包容她的赤冷,让她温暖起来。
曾经她以为那只船就是陈浩。
现在陈浩已是曾经。
那么张振宇呢?
张振宇一丝不苟地追她,他人品好,对她也真的很不错。
陶桃一再劝她找个好男人就试一试,别总和自己过不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呢?
于萧涵更加纠结了。矛盾自己要不要大胆地走出来,迎接些什么,又感觉尝试仿佛也是一种累赘。
她的脑子里还在不断闪现在展亦愤怒的表情和离去的身影,冗杂,凌乱。
****
展亦开车回到公司的时候,于萧涵人已经走了,他和她的办公桌都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玻璃也装好了。
展亦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正是当日张振宇留给他的于萧涵的住址。
他开车去了于萧涵的住处。
将车停在楼下转弯处,从车中拉开窗扫视整座楼,他并不知道于萧涵住几楼,哪个房间。但是他来了,他想来。想看看于萧涵住在什么样的地方,体会她这里的气息,了解她的生活。
这个小区太过简陋,这样落后的地方应该早些拆迁了。
展亦眉目一挑,点燃一根烟。
他只是来看一看,抽根烟就走。
可是人生充满了巧合,掐了烟头,正欲挑头的时候,张振宇的车就缓缓开了进来,车灯照亮几米的地方,也使展亦把里面的人看了个清楚。
展亦熄灭了灯,张振宇刚好停在十几米之外,率先出了车门把于萧涵接出来。
展亦觉得此时此刻他就在看近距离超大屏幕的电影,两个主人公正在温婉交谈着,男主角好象没有急着走的意思,女主角也不急着赶他。
“谢谢你振宇。”于萧涵说。
“又是这么客气。”张振宇说。
闲聊几句,于萧涵转身要上楼,却被张振宇温暖的手突然拉住。
“萧萧……”张振宇欲言又止,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仿若迷人的漩涡,顷刻间将他吸了进去。
夜晚总是让人情动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让于萧涵心慌。
别这样看我,别用这样的眼神,别这样牵着我,于萧涵内心在叫嚣。
眼前温柔的脸,温柔的影让她恍惚回到和陈浩一起的片段,心口就一阵阵的刺痛。
也许,她真的该投入新恋情,找一个人来安慰自己吗?
念大一的时候,陈浩会每晚接她下班送她回宿舍楼下,心疼又温柔的看她,会在昏黄的灯下牵她的手,在着迷动情的时候叫一声,萧萧。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相像?
是他们真的像,还是自己爱到痴迷,潜意识中在其他男人身上寻找陈浩的影子拔不出来?
于萧涵急忙抽回手,收回目光:“对不起!”
手抽回,张振宇一阵空虚,深情款款急切地坦白道:“萧萧,我知道你刚刚分手一个月,我也知道我像谁,陶桃都跟我说了,我不在乎做他的影子。”
“对不起振宇,我在乎。这对你不公平,对不起!”于萧涵闭上眼,深深吸气,好像置身在黑匣子中辨不清方向感,“每当我看到你,想的人都是他,你们太像了,我很想躲开。”
于萧涵沉浸在矛盾中向张振宇一句一句地说明:“这种感受,我自己也痛恨着。我想躲开你,还想看见你,因为你像陈浩……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还爱着他,我回报不了你的情。”
即使张振宇说自己不在乎做影子,但这么鲜血淋漓的话还是刺激了他。
于萧涵不止一次地拒绝里这一次是最伤人的,已经分手的男友竟然在她心底分量这样重。
他很失落,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今晚是我冲动了。”张振宇说着,面色有些不自然,转身上了车便离开。
于萧涵坐在单元楼门前的台阶上,任小雨洒在身上脸上,久久没有动。
展亦在车里看到了一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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