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也有,只是他本就是个淡漠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多年来倒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起大幅。
唯独这一次,当孔益年因为林家的事开始排斥林若兰的时候,让他本能的想起母亲当年和孔益年的事情,他身上流着的是这个男人的血,有着自这个男人遗传给他超凡的理性思维和冷静自持,但偏偏是这份理智和冷静,却是他恨透了的。当年如果不是孔益年那几乎冷血的理性思考,母亲又怎么会带着年幼的他离开孔家,独自踏上异乡之路。
虽然他完美的遗传了他的一切优点,但没有人知道,他却恨死了这份该死的理智,该死的冷血!
孔凡清向来是淡漠的,那一双酷似自己的眼时刻都流露着冷静自持,淡漠淡然的眸光,每次看到,都让孔益年发自内心的感觉到骄傲,因为他知道那是遗传子他的优良血统,他从没见过孔凡清的情绪有什么大起大幅,然而,今天他却第一次看到孔凡清的双眸中流露出一种浓烈的情感,这种强烈的情绪他认得,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他知道,这叫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居然恨自己!
高高扬起的红木拐杖停在半空,却是怎么都落不下来,孔益年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的脸,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没错,他是该恨自己,当年若不是他自以为前途是最重要的对那个女人一忍再忍,他最终也不会气的白晗然远走他乡,自己的孩子童年缺少父爱。没错,他是该恨得,虽然他后来幡然醒悟,与那个女人决裂并放弃仕途,但这并不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他曾经那么深的伤害过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恨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
高扬在半空中的红木拐杖有些颤抖,孔益年刚刚还怒气冲天的情绪顿时冷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孔凡清此时的表情,许久,许久,他放下拐杖,苍老的脸蒙上一层暗暗的灰色:“果然……你还在怨我,是吗?”
孔凡清看到了这位苍老的父亲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他眉头微蹙,却是一言不发。这句话在他心底憋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当年跟母亲离开的时候,他是多么想父亲能够留下他们,但是,孔益年并没有,他骄傲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低头,哪怕代价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离他而去。
多年后,孔益年也曾试图找回白晗然,然而,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在不违反他那强大的自尊之下,虽然带有几分歉意,但依然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孔凡清比谁都清楚孔益年当年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给自己的母亲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所以他从没有替孔益年在白晗然面前说过一句好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母亲现在原谅了他,将来还是不会幸福。
孔益年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的大男子主义将会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看到孔凡清渐渐收敛了情绪,那张继承了自己和白晗然所有优点的俊美脸庞再次恢复成那副淡漠如冰的表情,孔益年的心没由来的就揪疼了,没错,当年白晗然待他离开,整整十一年,他们在美国是怎么度过的,他不是没有调查,他心里愧疚,想要补偿,想要把最好的给他,可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个儿子究竟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苍老的眸光渐渐一到他怀中林若兰的身上,就刚刚那一下,他那动作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用足了力气,打得极狠,那个丫头居然会毫不犹豫的冲出来,应该是记得孔凡清的身上有伤,怕他伤了他吧。他虽然是军人,但,孔凡清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舍得重伤他?刚刚那一棍,他本就避开了他身上柔软和受伤的部位,如果不是她忽然冲出来,虽然声响大了点,但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这个丫头……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爱多管闲事了……
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孔益年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杵着拐棍,转身,慢慢的走向门外。
林若兰早就做好了承担孔益年怒火的准备,却没想到,孔益年居然这么轻易就要走了,孔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原本挺直的身板有些佝偻,今天他身着便服,走起路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便利,看着孔益年头上有些花白的发丝,不由自主的就让她想起刚刚离她而去的林资业,心里一酸,她刚想起身,却刚好瞥见孔凡清正看着孔益年蹒跚而去的背影,眉头打结。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了然,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便起身朝外走。
孔益年似乎有心事,走得不快,她走到玄关的地方就追上了他,“爸……”这个称呼令她有些心痛,毕竟前些日子她口中的爸现在已经离她远去,但眼前这个老人是孔凡清的父亲,这声爸她早该叫了,却是一直都喊不出口。
“别叫我……”心里虽然有着想法,但孔益年到底还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自己死活都不肯承认的媳妇,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转移态度,他恶狠狠的杵了下拐杖,一张老脸皱起来。
“我知道,凡清跟我在一起,给您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对不起,就连订婚的当天也是匆匆忙忙,让父亲替我和凡清不辞辛苦的与众人澄清,还操了这么多的心,真的对不起。我父亲的事我知道给凡清的仕途带来了很多麻烦,他申请调令的事我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我的一生除了父亲和母亲,从没有什么人像他一样如此保护过我,呵护过我。我承认,我之前对他不够在意,就连订婚一开始也只是当做是一场交易,他的爱太深沉,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体会才明白。我不想放开他,我想珍惜他。或许我真的没办法给他的仕途带来什么好处,但至少在他还爱我的时候,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他。虽然在父亲眼里这可能很微不足道,但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林若兰静静地说着,其实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思绪有些凌乱,她活了两辈子,敢问自己绝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但今天她却在一个人的面前述说着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承诺的爱恋,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只是本能的诉说着自己心底的想法,因为太过繁杂,太过飘渺,她甚至怕孔益年会听到一半就不屑的迈步离开,所以她不敢停顿,一口气说完。
孔益年背对着她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她感觉自己的掌心都渗出了汗珠,然而,孔益年却连看都没有看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便杵着拐棍迈开步子往外走……
她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刚刚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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