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竖起耳朵听了听,对向嘉丞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刀尖点一点厨房门:“去打开,听你哥吹牛。”
向嘉丞依言打开门,向嘉天的声音清晰地飘进来,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惊险刺激:“当时我很镇定,在电影里这种场景也见得多了,慌乱不能解决问题。我判断出子弹打开的方向,刚要提醒那位朋友,却来不及了。没办法,只好替他挡一枪。妈你瞧,我避开了要害,只S中胳膊,小伤而已。”
向母听得直揪心:“傻儿子,下次可别这样,咱别去国外了,太乱。”
“不,也就M国这样,加拿大还是挺好的。”
袁一诺撇嘴,冲着向嘉丞扮个鬼脸:“他就吹吧,两枪间隔那么近,明显就是半自动,狙击手可以再开一枪而没开,压根没想杀人,要不然他还能在这里废话连篇。”
向嘉丞忧心忡忡:“那也很危险了,肯定是冲着那个廖涵去的。我哥交朋友太不小心,早晚有一天惹祸上身,一会我好好跟他聊聊。”
“哼,有用再说吧。”袁一诺把片了几刀的鳜鱼拎起来,一手掐鱼头,一手捏鱼尾,放到油锅里,“嘶啦”一声油锅开花翻滚。他再一勺一勺往上淋油,嘴里说,“交朋友还得是军营,那是过了命的交情,没得比。你哥还能替人挡枪?吹牛,军队里也得练过才能做到这一点,规避危险是人类本能反应。”
“哎哎。”向嘉丞扒开蒜,瞅着袁一诺,“这不一定啊,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啊?”袁一诺愣住了,“还有这事?”
“当然。”向嘉丞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你上四年级趴烟囱那次。”
“我C。”袁一诺失笑,“那也算哪。照你这么说,我也救过你。刚回城里,你六岁吧,差点被耗子咬了……”
“滚。”向嘉丞笑骂,“你才被耗子咬了。”
“还有还有,你六年级时半夜起床去尿尿,结果迷迷糊糊一头栽下来把脑袋磕破了。”
“有完没?”向嘉丞脸都红了,也不知是难为情啊还是难为情啊还是难为情,“显摆你记性好呗?”
“可不——”大狮子笑嘻嘻地捞出炸得金黄定好型的鳜鱼,放到盘子里,赖皮赖脸地凑近向嘉丞,低声道,“咱俩的事,我都记着呢,等老了慢慢回想,看谁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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