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舔丄舐着林立安的唇线,或深或浅地在牙关外画着自己的记号,像是一个满怀耐心的捕食者,悄无声息地等待着猎物自己出现,满眼满身的骄傲,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林立安此时此刻的处境更加艰难,他本人是没有时间觉察这些的,他的境地和一个被关在戒毒所N久的人,面对着面前的小山一样多的毒品,艰难把持自己时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人的动物性终于胜过了自制力,林立安不由自主张开双唇迎接那火热的舌头和霸道的吻,唇齿纠缠,舌头和舌头缠绕。
说起来,林立安一直不太喜欢接吻。初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一个,他只交过三个女朋友,可是接吻却从来都是浅尝辄止,从未深入。对于这种方式的热吻,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说到底,和他唇齿交流最多的人,还是此时此刻压在他身上并把手从棉质衬衣的底部深入并且在敏感的腰侧细细摩挲的的这个人多。
察觉到腰侧被爱抚时的躲闪并没有维持多么久,因为倪显赫的唇舌正卖力地逗弄着林立安的舌尖,在他微微蹙起眉头躲避的刹那开始在口腔上壁温柔却极富技巧地挠着,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冲向林立安的大脑,他顷刻之间忘记了在腰间作乱的手,等到意识再次清明,就已经是那个人遇见难题,望着被他脱下来的衬衫和针织衫卡在脖颈处无法继续的情景苦恼地皱起眉头的时候。
林立安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从纠缠中脱离开来,双目赤红,“你在干什么?”
倪显赫正俯身在他身上,被这一声巨吼震得颤了颤,低下头一口咬上了林立安的肩膀!
这一咬用了十分的力气,松口之时,最里面已经一片血腥之气,他异常认真地看着林立安,黑眸璀璨热烈,“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林立安眯起眼睛,大眼睛即使在眯起来的时候形状依旧好看,眼尾稍微上翘的弧度,让他的双眼看起来像两轮弯弯的月牙。
可是他说的话却丝毫没有美感,“我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
倪显赫在这一档口一把脱下来在林立安脖子脖子上挂着的衣服,甩得很远,倪显赫的声音不低,甚至还比平时响度大了几分,“现在还不明白?我在干你!”
林立安呆呆地看着他,他知道倪显赫对他的心思带着点不单纯,可是被他这么大声地吼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意味。
蓦地,他静默地笑了。
这下倪显赫反而有几分惊愕,沉默地喘着气。
林立安说:“如果真的是那个,我这都要拉着你一起进棺材了,你还有这个心情?”
倪显赫扯了扯嘴角,“我已经说了,你只是普通的感冒。”
林立安赤丄裸着上身,执拗地盯着他,“感冒那是最好,可是万一是真的呢?你难道不怨我?”
倪显赫反身坐到林立安身旁,“为什么要怨你?”
“如果你没有领我到这里,如果你今天没有回来,如果——”
倪显赫打断他,声音决断决然,“没有如果。”
林立安听得没头没脑,长长叹了口气。
就在他以为倪显赫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倪显赫轻轻地开口,语气却是林立安永生难忘的慎重和认真,“所有的如果都不成立。真要陪你一起死,我也认了。”
他说,真要陪你死的话,我也认了。
林立安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起来。
他哭了,可是没有发出声响,也没有让倪显赫看到。
倪显赫不是个好人,他虚伪,他自私,他滥用权力,他为虎作伥,他善于欺骗,他外表温文内心冷酷。
林立安可以找到成千上万的词来骂他。
可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命运无从估量,看不到明天的道路在哪里,看不出自己昨天的奋斗和快乐有何意义,可是这个人却对他说,我认了。
不带丝毫怨恨,心甘情愿陪他死。
至少在此时此刻。
过了很久,林立安抬起头,轻轻一笑,“你不是想要干我么?怎么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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