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梁城城似乎在呓语,痛苦的蹙眉,血色尽失的嘴唇干涸的厉害,杜泽楷拿起棉签沾着水给她湿润,分明模糊,却又那么清晰的听到,她再说,“一顾,一顾,听话一顾…。”
她还说,“一顾,不要吓我…。”
“一顾,你真傻,姐,再也不要喝红花…。”
杜泽楷死死的握着拳头,久久不能松开,果然啊果然。
梁城城是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顾一顾回去收红花掉进了冰窟窿里爬不出来,她还梦见一顾扒拉着一条腿,硬是爬了回去,腿上,两条腿上都是血,全部都是血,他那么邪气的笑着,眸光狡黠而明亮,带着淡淡的笑意,“姐,给你,花儿…”
可是,她梦见那孩子血红的眼睛,那么锐利的质问她,“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
蓦地,一滴清泪,滑出了梁城城紧闭的眼睛,滚落至到耳边,梦中她亦然会痛苦,背着重重的枷锁,活得何其艰辛,如果就这样闭着双眼,永远都不要醒来多好,可是,她不能死,还没有资格死!
一双有力的大手,粗鲁的带着怒气,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杜泽楷是那样的冷漠和阴狠。
她幽幽的醒来,看到的便是杜泽楷那双盛满了怒气的眸子,那么冷,梁城城有些害怕,急切又慌张的张口,可是声音却像落魄那一般,“泽楷,你生气了?”
“在梁小姐面前,何来我生气的份?你说笑呢吧!”他冷哼,“你是害怕顾一顾生你的气吧,怕他再也不理你吧?”
“不是,不是。”她着急的解释,可是却又猛地咳嗽的厉害,“泽楷,不是那样的。”
杜泽楷清冷的背影慢慢踱步到窗前,外头是整个北京城最绚烂的灯火,霓虹闪耀,许久,他幽幽的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值得是怀孕的事情。
“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为什么还要下池子?”
他忽然转身,像一头愤怒的豹子,眼睛红红的,额头青筋暴起,“是不是要弄死他(她),不想要他(她)?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梁城城难怪安笑笑说你狠毒,其实,你也蛮够可以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愿意是你的孩子,你肚子里的那个什么都不是?!”
梁城城被杜泽楷骂的愣住了,更准确的说是杜泽楷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想法给震惊了,嫁给他三年,她是怎么对他,怎么样对婆婆的,明眼人都知道,她怎么成了狠毒的人呢?!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久久的,她硬是不让它落下,她也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的锐利之处早已划破了手心,她觉得有些疼,委屈,确实很委屈,诚然,她嫁给了杜泽楷在某一方面是很对不住他,可是,这些年,她小心翼翼的,作为别人妻子,别人儿媳,该做的,她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可是呢?
“如果说,我要告诉你,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呢?你会相信吗?”
她冷冷的笑着,明艳的眸子里泛着寒光,泪光闪烁,是让人心疼的坚强和倔强,杜泽楷感觉身子一震,多少年,他未曾见到梁城城这样冷艳的目光了,当初,他就是被她这样一个目光给深深的吸引,不能自拔的。
他有些愣怔,有些结巴的,有些紧张的,有些惊喜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梁城城有些疲惫,但是,眸光那么澄清无垢,明艳闪耀。
杜泽楷欣喜不已,他道,“你想要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不必了,我不饿,累了,想休息。”
“哦,你那睡下。”杜泽楷慢慢放下床。
梁城城像是想到什么问,“我的血是——”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也听到医生说血库血浆库存不够的话语。
杜泽楷本来很高兴的脸一沉,冷声,“反正不是顾一顾。”
梁城城并没有说什么,拉过被子,倒是顾泽楷不依不饶,“怎么?失望了?”
“其实告诉你,他故意不接电话,梁城城你在性命垂危的时候,他竟然可以故意将你置之不顾,你对他还不死心吗?”他冷冷的讥诮,“梁城城我告诉你,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种,不要动不动耍情绪,以后万事要以孩子为主!”
“知道了。”梁城城面无表情,“我真的很累了。”
杜泽楷忿恨的关了门,梁城城躺在床上,睁着空洞的大眼睛,她睡不着。
雪白的手慢慢滑向肚腹,这里已经孕育着一个生命了。
》》》》
出院了。
终于摆脱了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她住院三天,并没有见到顾一顾,她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说,还是?
暮三会告诉他的。
可是她一点都不难过,安笑笑那一晚告诉她的话还言犹在耳。
她知道,他为了那些花儿可以不顾性命,还有什么想不开,心里难受的是,一顾,该多难过,多难过。
每每想到那个倔强骄傲的男孩,她就直钻心的疼,疼的她直直的掉眼泪,就像三年过去了,她始终不敢想象,那一天在婚礼上,他那样声声泣血的质问她,不敢。
似乎再多想一秒,心,疼的就会死去。
车子还没有挺稳,愿意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奔了出来,抱着她的打腿,一个劲的磨蹭,嫩嫩的童声,教的梁城城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妈妈,妈妈,你再不回来,愿意,都想死你了。”
快要三岁的愿意是一个活泼的孩子,粉雕玉琢,眼睛大大的像两颗黑葡萄,他活泼好动,会撒娇,会耍赖,会使坏,还会哄人。
梁城城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摸着小家伙的脸蛋,刚想开口,却感觉到身子边上一阵劲风,“愿意,离妈妈远一点,不要伤到她!”
说着,杜泽楷从车子那一边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急速过来,一把扯开愿意,声音有点严肃。
“为什么呢?”小孩子天真,并不觉得父亲口吻有什么不妥,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反问,“你好奇怪丫,愿意怎么会伤害妈妈呢?愿意是男子汉,男子汉都是要保护妈妈的!”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听话就是。”
杜泽楷低声训斥。
愿意可爱的吐吐舌头,跑到了梁城城背后,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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