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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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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业(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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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汪最后还是没被说动,反而是同县的常林,王象,杨俊等都周准了时机,日后皆顺利出仕。

    不过张汪也不觉得可惜,各人抱负不同。

    对张汪此人而言,最令人敬佩的地方在于——他竟在乱世之中保全了一族人。

    这是个英雄辈出,天才谋士扎堆生长的时代,其隽永的魅力即便到了百年千年之后,仍吸引着各个时代的国人与亚洲诸国,将这个时代的故事一遍遍地改为演义小说。

    要说到这些华章中最出彩的必属为后世盛誉的这些士者。

    能在历史的宏潮之中,被称为奇士的,汉高祖只得了个张良,宋太祖有个赵普,明太祖有个刘基,唐太宗身边人虽多,却没有如周瑜诸葛这样立马就可以从脑海中蹦出的人名,但说穿了,这些“数风流人物”,活着时似乎风光,历史书上写着的得意,又有几个能善终的呢?

    郭嘉英年早逝,荀彧节命而死,周瑜是在行军途中病死的,诸葛则是给刘家父子做牛做马累死的。吴国辉煌时代最后的大都督陆逊,更是直接被其主孙权活活骂死的。

    狡兔死,走狗烹。这个时代的谋士武将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或是把自己累死的,命长活剩下的难有个好结局。

    现人仰慕这些天才,不过是把他们的事迹当成了话本小说,反看成了虚拟人物,用他们的风流事迹,杰出智慧谋略当成麻木生活中的快速兴奋剂。

    谁又曾想过这些人物风光过后真实生活无以遮掩的累累伤痕,竟会如此让人潸然泪下的冲动。

    张汪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或许他不是个天下倾慕的奇士,但他能使一个家族在饥荒中不饿死人,在战争预来时先得慧眼地趋利避害——他本是,就是个了不起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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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一年到了头,孙子辈都该出了孝,其中张淮和春华就在此行列,然而张汪虽是孙子,却是承嗣的长孙,不免还要陪了他叔叔辈们一同多守几年。

    张汪走不开,族中却断不能没了主母管内务。彼年年节,张家虽仍旧因孝未在县上走动,人不走动,人情却不能断了,只要张家还想在温县立足下去,就必要走礼。

    孩子们出孝前三个月,山氏带着两个儿女会了本家,未先办年礼,便先开了给常家大郎常伯槐的离别践礼单子。

    在古代没有业余娱乐,都快闷坏了的春华,歪缠着母亲,有幸看到了在古代的第一份礼单。

    这个时期,蔡侯纸已经广为流传开来,对着一纸似曾相识的文字,两眼一抹黑,仗着是萝莉音大杀器,一扭头钻她妈怀抱里撒娇去了,郁闷道,“看不懂。”

    她妈拍拍女儿的背,还觉得好笑,“改明儿娘教你。”

    小女孩嘛,不懂才对了,生下来就会的,你穿的吧?

    对,姑娘她就是穿的。现代的小知识分子青年张春华,天朝高考独木桥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先进标兵,竟然成了个“半”文盲。

    后世将秦始皇骂得残暴至极,颇有些用人骨堆山的东方鞑靼王的赶脚,但的亏此君统一了六国文字。如今在一脉相承的文字中,人们仍能从书写中找到本民族文化的渊源。

    感谢秦皇汉武,她只是个“半”文盲,还有一半全靠猜。

    母亲山氏说了声要教她习字,但目下看了,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女孩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可保障的受教育权!

    别说女孩没有,就连走卒白丁都没有,虽然没有明确那一条法律写“女子与农人贩夫等不可习字”,明面上看的确没有,但处在这一阶级,你就是想学都没途径。

    在十几个世纪后,由于不识字随便按个手印把自己卖了的按理基本是绝户了,但在本朝本代却比比皆是。

    作为万恶的剥削阶级家小姐,家境纵然允许了孩子们受教育,但也要看这个女孩本身是否受重视,不受重视的,庶出的子女们,没个人会主动为其争取福利,也就甭想了。

    还想学文化?给你嫡母生的姐妹当媵去吧。

    或者也有女孩本人就不想学习的,六七岁的小孩,有几个是天生喜爱读书自己要求上进的呢?这正是一个爱玩的年龄,女孩自己不想学,父母更不会用文化课作为女儿培养的必须来逼——这毕竟是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

    在父母的眼光中看,女红做不好,很要命;不会下厨,很要命。不识字没文化?一点都不要紧,还打算让丫头片子去做文豪呢?

    这是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想法。

    类似于出了个蔡文姬这样的才女的家庭,毕竟还是少数。就算是蔡文姬,她也是的亏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且当时她父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有她一个孩子。

    山氏是世族嫡女出身,出身使然,自然也认过字,却只是为了方便看账管家,根本谈不上文化水平,更别说吟个歌写个赋,她丈夫多谢几个复杂字她就该犯晕了。

    能认识几个字已经算是好的了,更别提让她书写。

    山氏也就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女儿,说的是“改明儿娘教你”而非“请个西席教你”,这里面区别就大了。

    更何况女儿过了年也不过就五岁,这事儿山氏就别说放心上了。

    但作为一个受过现代系统化教育的新青年,在再次受到这个时代的性别歧视后,春华觉得坏大了。

    她没想过要争取女性平等地位——在现代都办不到的事,在古代更不现实,但至少一定要给自己争取到受教育权。

    不受教育,便如她爹和她娘的相处方式一样,她爹稍用了点文邹邹的词,她娘就瞪眼。这还是夫妇感情好着的!

    并不是说在封建社会中,这样学历不对等又无共同语言的夫妇就过不下去了(事实上小三们文化程度更低),但一开始夫妇俩的意识水平就站在不对等位置,那么直接导致妻子对诸事态的话语权减半。

    柏拉图说,爱女人是爱**,爱男人是爱精神。他老人家说得真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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