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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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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春华(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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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通货膨胀还是通货紧缩来着?

    前一世的时候,多少人被高涨的物价逼着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生不起孩子的?

    坏了!

    果然是坏大了!

    董卓,董太师他抖着威风,废坏通行已久的汉五铢钱,改铸小钱流通。

    本就是灾年,战乱,北方荒了许多的农田耕种,粮食产量减少,物价直涨。现在又改货币,经济的崩溃不说是直线,却也早受不住巨压了。

    物价飞涨,货币不通,许多地方更吃不上饭,多了流民就多了混乱,有了混乱暴动,农田的产量又该下降,没东西吃又要产生流民,直接成了个恶循环。

    哪怕春华自己政治经济学学得并不好,但也记得一战二战那会儿德国的经济大概。

    这是在逼人流亡无家,逼□离子散。

    在外面是都快不知饿死多少庶民,对张家来说,作为温县大族,虽不知饿死,日子却也过得紧巴巴的。

    张氏夫妇也渐渐愁容苦面,唉声叹气,王道败落于民众的关系或许不大,谁做皇帝小民们并不放心上,但没饭吃了,才是叫人反朝廷不停搞起义的根源。

    这时候,张汪也不再天天没事扮小资扮愤青,精忠报国也好帝王天下事也好,都抵不上全家三十来张嘴每天两顿饭重要。

    终日唉声载道,好在初生的小女儿是越长越可爱了,也算是种安慰。

    但事实上,大人吃不饱,就连这小女儿也受了连累,婴儿本该长得白胖才是好看,自家的女儿却也在这世道上常是吃不饱的,小小年纪也面色黄得和大人一样。

    做父母的心里就更似剜肉了。

    黍早是吃不上了,吃得也只能是糙粟就野菜这样的活着。

    家中早有三个月未食过荤腥肉食了。

    夫妻俩商量一番,只得招来全家并奴仆三十余人,内院裁人的事却是要夫人先打头。

    山氏颇望了丈夫一眼,才说道:“当今之世众位都是见了的,咱们张家也不是个钟鸣鼎食的大族,愈发无法维持一族之生计。众位也是家里的老人了,便都说了实话,家里是难撑了的。你们不若自谋出路,这里是小县,到了大城中也有更多的生计可寻。张家也不妨阻了各位,今日若有想走的,便可将人契一同带走,另多结一月工钱。”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却是无一人走的,纷纷道,“小人等受主家恩惠,忠心耿耿,又岂会在此刻相离?”

    虽然被众人奉承着表了番忠心,张氏夫妇却一点都不受这些好话,心里急得狠。

    众奴婢心思也好猜。

    乱世年头,出去了不是遇上兵灾就是流匪,去大城镇哪里是好去的?这一路途中就该饿死不知多少的人。

    就算到了大城镇里,连自己所在的小县东家们都急着减人,大城内未必会有需要买奴婢的人家。

    同样是个饿死,混在张家,至少是个老奴,主人家虽说养不起那么多人,饿肚子总比饿死的好。

    没人肯走。

    张氏夫妇更是急得都快满嘴生泡。

    又在家主张汪亲自主持了第二次动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仍是换了一众“忠仆”的保证。

    仍是没人愿意走。

    最终张汪实在没办法,只得叫来账房显示家中早无余钱,锅中无余米。

    效果却不显,仅走了一个原是张汪的妾,因仍青春美貌,便出去找寻旁家为妾。

    张汪更是气闷,该给赶跑的未给赶走,却走了个他平日最宠的小老婆。

    一时也心中无法排解,回房给妻子说了不少的好话,言道如“患难见真情”一类的酸话赞美糟糠为其“贤妻”。

    山氏听着好笑,早些年也真是和这些妾们醋过一两回,然而此刻却真没心思计较这个,全想着的是如何减了下人。

    这才是正经。

    好话说尽了,客气着做却丝毫不见成效的,先礼后兵,山氏凑近丈夫说了主意,又怕他到底是书生意气,又从不接管过家里生计,不当家不知米贵。

    谁知她丈夫听了却立刻是点头允了,“夫人果然是好计。”

    山氏松了一口气,也真怕张汪来一句仁义大道的,倒是反衬得她像是个小人了。

    过几日,家里渐渐流传出东家田产遭了秧,预备拿下人们的卖身契去换钱交上这年的税。

    一听说要发卖人,众人便开始恍惚起来。

    买人,不是说换个主子,张家是本地的士族大家,对下人也算温和,换个主子,又是从头开始,到了新的地方,原有主子的奴才又该一通的排挤。

    况且在张家只要主子们还有口吃的,这些多年的下人们总还可以从中漏下点吃食。到了别家,那可真是被发作了苦工还没地方说的。

    要是早走,哪怕是多领一个月的工钱也是好的。

    出了这个谣言后,下一次都不用张汪自己亲自去动口说了,连日来总有下人到山氏夫人那里那卖身契。

    到了几日后,原本三十多人的张家,现在一户仅止十一人。

    张氏夫妇和小女儿春华,张汪的婶母宁氏,夫人山氏的乳母婆子姚妈,陪嫁丫鬟玉桂,张家原系的世代忠仆张贵与其妻子三人,张贵的老妻王氏是原本张汪的乳母,其子张兴是张汪随侍的小厮跑腿。

    这些都是必留下来的人,就连原本张汪的三个妾在此事中却是全改嫁了的。

    另有一对父子,儿子窦安是个跛脚汉,父亲窦老汉却已病得不成人形。

    前几年年景还好的时候,张汪在其为官之时,一次外出,轿子行到市集的时候,见到一个跛脚汉给人驮货,几次被摔倒或是被人绊倒都毫无怨言的爬起,又重背了货在渡津口卸货。

    辛苦不说,最后却被工头用借口连工钱都没领到。

    隔天的时候再次经过,这跛脚汉却仍是背着货一步步艰难行走。

    张汪便觉得奇怪,待听得他家中还有一对父母,更是叫人拿钱财接济他。

    跛脚汉窦安却也不推辞就收下了。

    纯粹是好奇,大少爷出身的张汪却是感了兴趣问他,“前度见你,那工头并不与你工钱,为何还为其做事?”

    窦安答说,“纵然他戏弄于我,我却至少有得一处给我活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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