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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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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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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个好时代。

    穿越九月,婴孩状态的张春华被仆妇婆子们抱出院子晒太阳,几月来睡了吃吃了睡,听人闲聊的机会也不多。

    哪怕再不多,这个下午她听了一耳朵的“黄巾贼”,“十常侍”,“骁骑将尉曹操”,她也听出个明堂经来了。

    三国啊!那个尸横遍野的三国,那个乱世豪情的三国!

    曹操都来了,三国还会远吗?

    彼年中平六年,朝中多事之秋,旧皇崩,新帝政,椒房皇后逼死老太后,国舅爷独揽大权又被太监给杀了。

    朝中乱政,一笔糊涂账,朝外四处烽火,叛军流民各亡命。

    张春华所托生的这户人家,世代士族之门,父亲张汪曾举孝廉后,也做过一两任小官。因时局不稳,屡遭兵祸,军队一路糟蹋了百姓的土地。

    税收收不上,上级又必要等着贿赂孝敬,朝中的荒唐皇上还拿着各地的官职买卖。

    两厢里收支不平衡,别说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就连家中尚有田地庄子铺面维生的小士族出身的张汪也被生生憋出了火气。

    这位年轻的官员一算计财产收成,又见当时政治无可清明之征,竟是一气之下辞官回家。

    匆匆带了家人回乡,恰遇上黄巾军的残兵四处流窜,常常是到了下个县,先前驻脚的那个县已经被军队洗劫了。

    一家人跑得七零八落,主子们坐在牛车上赶,奴才们的日子就不这么好过,靠了两只脚跑,跑不动也得跑。

    跑不动,原地停下等大兵来了就是个死。

    这全家生死攸关的当口,怀胎十月的张家主母山氏生了!

    张汪颇有点矛盾,一方面后面的兵患势若水火,被追上了大家都活不成。而另一方面,他都已经二十八了,膝下却无一子。

    倒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原本这个年代婴孩夭折率就奇高,有通常生下七八子最后就只留下一二的,战乱连年,人们忙着逃难排忧,静得下心生孩子的时间就更少了。

    譬如像这次,主母山氏倒是孕上了,遇上要逃难的时候,可不是傻眼了!

    先前张家也有过几个妾生过子,却是都夭了,山氏先前也怀过一次,生下的男孩却是个死胎。

    如果这一次生育的话,不但是第一个孩子还是嫡生的。

    是个男孩的可能还挺大,因为先前山氏失去的就是个男孩。

    张汪犹豫了,他已经二十八了。

    二十八,在现代是小青年一个,但在古代却该是个顶了门户多年的家主了,福气好点的再过个几年都可以做祖父了。

    而且这还是个乱世啊。

    乱世,真保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去了”。

    这么一犹豫,张汪只得先说,“都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咱们过会儿就走。”

    愿望是美好的,可大多这人累极了的时候,再连着拼一会儿倒算了,要歇下起来再走却是难了。

    故此真“过了一会儿”,张汪想下令说走的时候,全家都蔫得像黄花菜一般。

    六月的天,主子们晒着日子晕乎着,下人们更不用说了,没条件穿鞋,就算有谁又舍得一路磨破几双鞋的,有些人体质不好的干脆坐下了就昏得不省人事。

    又听得妻子生产时凄厉的嘶叫声。

    心一软,想到天命如此。

    只得又让还站得起来的人防备起来,就留下了。

    故此到有人抱着妻子幸苦产下的女婴向他报喜,“大人,恭喜可是个千金了。”的时候,张汪真恨不得把这闺女扔地上!

    颤巍巍接过孩子,脸上忿忿之色大约是怵了一周来报喜的人,张汪心中怒火难压。

    就为这冤家,全家困在这处,几要灭族!

    怒气头上,真忍不住想掐死她。自己是被子嗣这把悬在头上的刀压了好多年了,几乎透不过气。

    愈是盼子心切,愈是前仇后恨,一翻开襁褓的小盖头,却是个安静睡着的小孩,圆脸,毕竟是女孩儿,线条更上柔和一点。

    新生儿大多皮肤红通通皱巴巴的,看上去愁眉苦脸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这孩子面相却缓和着。

    张汪待看到自己亲生孩子的头一样起就已经下不了手了,毕竟是亲生骨肉。

    又想到大敌将至,一时感慨泪流,半生也不过只得了这个女儿。

    这么想着已经把孩子给裹好抱在怀里了,却又一边摇头苦笑,“冤家啊,有了你,我们又该怎么是好?”

    只好让人加强防守,战战兢兢有过了一夜。

    也便在这一日,瑶光之星,贯月如虹,至光至华。

    次日,始驾着车,张汪抱着新生的女儿叹气,一面催赶行程,前面探路的一准儿回来给他回报:“大人,前路县城刚遭了贼乱,这一刻路正被堵着,请您绕道走。”

    张汪一惊忙问缘故。

    原来是贼军先转了道到了他们要走的下一县,等杀人掳掠之后,先又往了河东郡走。

    一时悲喜莫名。

    此后大约又过了大半月,张汪才带着家人在老家河内温县安顿了下来。

    当晚夫人山氏见丈夫时而唏嘘叹气,觉得奇怪问他,张汪不好对旁人说,却是带着点儿脸红的说出了对女儿的那点儿曾有的怒意与事后的感慨。

    “我当时,确是为全家的安危恨上了自己的骨肉。”

    愈想到气头上那些不可宣泄的念头,更觉得自己不是人,哽咽道:“我……”

    夫人山氏见状却打断了夫婿,“您这是在想什么呢?咱们的孩儿,一出生就让父母全家逃过了一劫,可见是个有福之人呢。”

    被夫人这么一打岔,张汪也转过了念头,“夫人说的很是,我们夫妇数年才得这一女,该是有大福泽之人。”

    定下了这么个基调,日后果见张汪极喜这个嫡女。

    山氏这才松了口气。一个孩子要常让生父心里膈应,哪怕是愧疚,这孩子将来也不会得到喜爱。

    用张汪的口气说出来这话,颇有点儿“别人家生孩子生的多,量产的质量差。我家的孩子几年才出一个,优生优育”的味道。

    然而现在这个被“优生优育”穿过来的魂儿,此刻还是个小婴孩。

    头晌醒来,张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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