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见陈云禾以来,宋轻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对陈云禾大方地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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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热得令人发指的夏日午后,宋轻轻从试衣间中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出来,四面的镜子里霎时间映出她纤细的身影。她走到最大的一扇镜子前,对着镜子,再度整理了衣衫,艳色的公爵缎质地高雅又闪亮,愈发显出这件小礼服的甜美青春,连宋轻轻这张清汤挂面的脸都艳丽了几分。
早就知道这小礼服适合自己。
宋轻轻不免有些得意,这一得意就不免忘形,连肩膀什么时候被人拽住了都不知道。
无端端被人这样冒犯,女战士宋轻轻怒了,转过头就想破口大骂,却见这人乃是一彪型大汉,只好生生按下怒气,隐忍着道:“这是做什么?”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之前叫了你好几声,你理也不理,一直专心……自拍,不得已,我们才这样的。”说话的却不是这彪形大汉,而是后面一位翘着二郎腿以无比慵懒姿势坐于店里提供给客人休息的沙发之上的男子。这是个极英俊的男人,刀刻般的棱角,削薄的嘴唇,墨色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此时,他正挑了丝意味不明的笑盯着宋轻轻,邪气又魅惑。
宋轻轻看了看手上的手机,再想到自己刚刚的忘我“表演”,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吞吞吐吐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姐你身上这套礼服,舍妹正好也很喜欢,但这礼服只有一件,所以……”男人说到这里,也并不说下去,只朝着宋轻轻挑了挑眉,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轻轻淡淡地扫了眼男人身边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辫,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害的小姑娘。拜她那外表白莲花,内心食人花的妹妹所赐,宋轻轻一直对这种江湖人称“圣母白莲教”的邪教组织不甚感冒,再加上那微妙“仇富”心理……“哦,我懂了。”宋轻轻一边应着,一边将一只手伸向背后,摸索出这衣服的吊牌,一手在自己包里找出指甲剪,“咔嚓”一声,吊牌应声而落,干净利落。她朝男人扬扬手里的吊牌,“哎呀,这可怎么办?吊牌被我不小心剪了。”这话一说出口,连宋轻轻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欠抽了。
毕竟,对宋轻轻来说:“阻”人才是快乐之本。
“你——”那男人的妹妹最先忍不住,首先对宋轻轻发难,但话还未出口,就被那男人轻轻扬起的手阻止了,直到他站起身,宋轻轻才发现那男人极高,大概是身高的原因,令一直噙着一丝浅笑的他自有一股迫人的气息,让宋轻轻下意识挺了挺胸脯。
“我们倒是并不介意吊牌的问题,这原本就该被剪掉的东西,既然小姐你都帮我们代劳,为表谢意,除你身上这件礼服之外,请随便在这店里挑选一件衣服。”男人已经找了个神奇的理由作为让步。
实际上宋轻轻在看清吊牌上的数字后就后悔了,现在男人提出的条件这样诱人,宋轻轻却神奇地不想顺水推舟,她咬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信用卡一张,“姐有钱。”
男人轻笑一声,此时忽然一个中年女人尖利的喝斥声响起,“宋轻轻,你在干什么?”闻言,宋轻轻虎躯一震,这是她的直属领导,这也就是这家店的店长胡夸,“浮夸”女士。
原本偷懒去了休息室午休的浮夸女士一边拢着自己已经如火箭般高耸的盘发,一边急急冲过来,狠狠地戳了戳宋轻轻额头,指着宋轻轻身上的礼服,质问道:“这衣服怎么回事?”
如果说生活就是一部狗血反转剧,那么宋轻轻的店员身份被戳穿其实还不是这出反转剧的最终回,当浮夸女士转过脸,一脸谄媚地朝向男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理事您这是……?”时,这出大戏才真正被推向了高.潮。
“视察业务。”男人的回答简短有力,同时脸上也收了笑,全是身在高位者的冷硬。可见这又是一个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人。
后来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男人一条一条列举这家店从布局到管理的不足之处,这其中自然包括宋轻轻这个店员的失职,听得宋轻轻愤怒不已,几次想插嘴辩解都被浮夸女士瞪了回来,尤其在男人总结陈词时,提到“我们‘云想’并不需要这样虚荣的员工”时,宋轻轻终于忍不住要对男人竖中指了,可她那可怜的中指还没真正“立正”呢,原本一直对着浮夸女士训话的男人突然斜飞了眼角,扫了眼意图不轨的宋轻轻,吓得宋轻轻一个激灵,将中指缩了回去,转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嘴上还配合着说:“老板,你好棒……”
尽管这样,宋轻轻还是赔了工作又折衣,恨得宋轻轻那叫一个牙痒痒啊,心里发狠说,要是让自己再度遇见那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他竖起中指。
可缘分就这样玄妙,宋轻轻在极短时间里,第二次遭遇了那男人,那是在学校开学典礼上,有点轻微近视的宋轻轻在从那位校领导介绍说叫陈云禾的男士手中接过装着奖学金的大信封时才认出他来,宋轻轻几乎是从陈云禾手中抢过信封的,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谢”,随后在走向主席台致辞的途中,还差点崴一脚。
陈云禾看到心慌意乱的宋轻轻,脸上露出一丝颇有兴味的笑来。
随后宋轻轻便被系主任召集去为学校的发展做“贡献”——陪那位极有可能赞助宋轻轻他们系举办一次毕业生珠宝展的大人物吃饭去。望着系主任笑得褶子四起,如同盛放菊花的笑脸,宋轻轻心想,这系主任什么时候变身拉皮条的了?但奈何此人拿下学期国家奖学金的名额诱惑与她,宋轻轻被迫从了系主任。
席上,宋轻轻果然再度见到那陈云禾,只觉得他那笑,实在瘆人,宋轻轻不禁打了个寒战,果不其然,在系主任莫名其妙地大势向陈云禾渲染了一番宋轻轻同学的优秀后,陈云禾才意味深长地问了句:“其实,我跟宋同学有过一面之缘。”
点到即止的话,又给人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听得席间的领导老师立刻看向宋轻轻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只让一向以根正苗红自居的宋轻轻难以忍受,冲口而出地就是:“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跟陈董是有在女厕所遇见过一次。”
“看来是我记错了。”陈云禾不喜不怒,仍旧淡淡的模样。
“看来我也记错了。”她立马顺着他话说。
“呵呵。”由系主任首先干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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