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地确认,这个新出现的人格根本不是海贼,她根本没有经历过海贼应该承受得一切,可是她却几乎将海贼赞成天神,科威特实在理解不了她对海贼的崇拜来自于哪里。
“当佣兵在这个世界很没前途哦,海贼才是王道。”颜安笑嘻嘻地表明此刻是海贼的身份。
“可是比起海贼,普通人会更喜欢佣兵,而且空岛的神曾经就是佣兵……”罗伊尴尬地试图反驳。
“他是迫不得已啦。”颜安摆摆手,不在意地说,“现在可是大海贼时代。”
“就算是在这样,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成为海贼啊……”罗伊固执地说,“而且你们青海不是也有很厉害的佣兵嘛,怎么会没前途?”
“青海佣兵的名声还能传到空岛?”颜安诧异,说实话,在海贼世界,除了海贼,其他职业在她眼里都是浮云。
“是啊,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佣兵暗刃,居住在希克拉托的青海人都知道!”罗伊激动地握拳,“而且听说他还是个精灵!”
“咦?精灵?有这种生物?”颜安吃惊。
“有啊,绝对有!所以我说佣兵是很棒的职业吧,还能发现珍稀生物!”罗伊连连点头肯定,他明智地没说,那位暗刃同时也是海贼……
颜安:“珍稀生物……”= =……
一路来到黄金都,颜安望着这座漫画里曾经出现的黄金都市心中震撼,她终于敢将目光再次放到罗身上,早上醒来时,她又一次发现自己睡在罗殿怀里,她的头枕在他手臂上,他的手环过她的身体,以占有和保护者的姿态,他的额头与她的前额相抵,呼吸纠缠,她恍惚间瞥见他微扬的唇畔,是谁说梦境是一面镜子,闭上眼就是卸下面具,现在他褪下面具,睡得那样安稳而真实,连眉梢眼角都软化了冷漠。
为什么会这样?上次明明对她态度冷漠的……巨大的反差让颜安的心突得一跳,她没来由得有了危险的想法,罗殿会不会发现她的不正常?发现这具身体换了个壳子?不……不可能的吧……
“船……船长……”颜安小心地叫唤。
“嗯。”罗应了一声,他看向忐忑不安的小姑娘,问,“什么事?”
“黄金都……很漂亮。”颜安没话找话,她观察着少年的表情,试图寻找出一些端倪来。
“确实很漂亮。”罗平淡地说,不冷不热的语气却没有任何责备或者讥诮的味道,见到少年这番表现,颜安松了口气,也许罗殿本性就是这样,他根本没发现这具身体换了灵魂……
悬着的心一落,颜安行径大胆起来,四处乱跑察看周围的景物,身后有几个同伴应罗的吩咐去紧跟着她。伸手触摸上布着沧桑划痕的黄金柱,颜安似在陶醉地赞叹,头顶倏忽出现一道阴影,巨大的青色蟒蛇吐着蛇信子朝她靠近,颜安的瞳孔剧烈收缩,张嘴就发出巨大尖叫。
身体被一阵半圆的光罩罩住,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梏住,颜安惊魂未定,转头望见救她的少年,她吓傻地一呆,紧接着反射般亮出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挥斩向少年的气管,罗双眉一聚,他敏捷地扣住小姑娘的手腕,望向她:“塞琪,你在做什么?”
“我……”小姑娘瞳孔呈现眩晕的涣散,她僵硬地举起另一只手,手心的手术刀划出绰绰光痕,在抵达少年胸膛的瞬间又一次被阻止,双手都被扣住,伴随着手术刀当啷落地声,颜安痛苦地颤抖着身体,“头……好痛……”
见到小姑娘的反应,罗怔了怔,在理智反应之前,他已经抱起一脸痛苦的姑娘,冲一旁的麻醉师命令:“佩金,给她镇痛。”
“是!”
佩金取出随身携带的麻醉针,罗谨慎地让小姑娘躺在地上,他拾起地上的手术刀,拾起的一瞬间他的手指痉挛了一般,无法握稳手中的刀,手术刀直直滑出手心,锋利的刀片划破手掌表皮,新增的刀痕和掌心的旧痕交织成网。
“船长,你怎么了?”同伴们见到自家船长的状况,狠吃了一惊,船长掌心的伤痕分明都是被手术刀划伤,向来运动手术刀自如的船长……会被手术刀划伤?
“没事……”罗收拢了两下手指,抬手扫视惊异的同伴,“你们在看什么?”
“船长,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和我聊聊。”心理师科威特郑重地说,他紧紧凝视着他们的船长,瞳孔反射、肌肉绷紧程度以及……
有什么比细菌和病毒传播得更快?哦,对,是恐惧。医生可以把屠宰场变成救命天堂,但当医生爱的人被打上病人的烙印,医生还能冷静自持地握紧手中切割人体的刀吗?
恐惧是个传染源,科威特自打成为心理师开始就明白这个真理,再铜墙铁壁的人也会有被恐惧传染的一天。作为心理师,他喜欢戴上两副以上的面具来与病人共情,触摸他们的恐惧,他让体内的血压、肾上腺素、儿茶酚胺会随着病人的喜怒哀乐而变化,做到真正的与病人感同身受,专业的心理师擅长窥伺他人的感情,懂得将自己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无论面对谁,哪怕……是他的船长。
“科威特,我不是你的病人。”罗一字一句,警告的目光严峻而危险。
“好吧,船长,如果你能自己调整好,那当然是最好的。”科威特推了推眼镜,“但是在你能握稳手术刀前,我希望你不要贸然为塞琪做手术。”
“……是时候该离开空岛了。”罗沉默半晌,出口的话却与先前的话题毫不相干。
“我也这么觉得……”科威特赞同地说。
“鍠————”
黄金钟发出嗡长低鸣,声波一圈圈一直泛滥到万米以下的碧蓝海洋,指南鸟飒然飞向暗沉苍穹,空中打旋掉落的羽毛远望如血般殷红。站在黄金都仍然能看见延绵的白色云海,在云海尽头是一条灰暗的直线,宛若簇拥挤压的雷云,落日西沉,有暗暗的橘色在视野的边际蔓延。
双眼所能及之处,仿若倒映进瞳孔的史诗片,这钟声、这夕阳,是四百年战争结束的号角。
但空岛四百年的战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等到钟声止息、夕阳坠入海平线,历史会随着这一切逝去,他们连缅怀都不屑去做。
他们惟独可以做得就是努力地、拼命地变强,好让自己不被历史早早地淹没。
罗抱起地上陷入昏迷的小姑娘,说:“走吧。”
“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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