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交战的两人望去,船长挥出的刀被摇酒壶抵住,周围汇聚的水珠高高低低地浮动,一如沸腾的气泡。
轰——
漂浮的水珠仿佛收到统一指令,竟一齐爆炸,塞琪忍不住失声尖叫:“船长!”
“威士忌——皇家礼炮。”调酒师的嗓音温润如水,夹在弥漫黑烟中更显得残忍,塞琪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她死死盯着渐渐散去的浓烟,鲜血顺着持刀的手滚向刀刃,沾血的锋利长刀折射着残酷而血腥的光,塞琪微微支起的身体脱力般倒了下来,她捂着嘴,晕眩感涌上大脑,视神经像麻痹了般模糊起来。
“船……船长,别靠他太近……”塞琪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按着太阳穴让自己清醒,糟糕了,空气中乙醇浓度过高,她吸入过多乙醇发生轻微的酒精中毒,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简单就中招……
“塞琪……”罗回头看向身后的姑娘,又是一声爆炸,罗被一股冲击撞得后退数步。
“那丫头不会有事,只是醉了而已。”萨拉伸手揭开壶盖,琥珀色的水珠浮上半空,“倒是你,特拉法尔加,再不认真,我会让她周围的乙醇浓度上升到100%,如果有一点热量,你猜她会发生什么情况?”
“ROOM.”罗面容阴沉,浅蓝的光罩扩散开,罗举起手中的野太刀猛烈挥斩,锋利的刀刃裹着凌冽的霸气劈空破斧,萨拉不慌不忙地指挥空中的水珠,无数颗水珠细密地交织,天罗地网般扑向挥剑的少年,塞琪惊惶地瞪大眼,连呼吸都遗忘了。
轰——
水珠撞上岩壁,爆炸声后连绵的烈火燃烧起来,融化的巧克力淌了一地,长刀接连的挥斩发出响亮的清鸣声,持刀的少年矫捷地躲开雨点般的水珠,橘红的火光映着他颀长的身姿,他落拓地挥斩着长刀,镭射激光般的弧光仿佛连世界也能切割开来,这样毫无拘束的流畅进攻简直像一场即兴的艺术表演。
在很久以后的未来,当这个少年带着他们进入新世界,当这个少年在新世界称霸一方,哪怕他们期间经历了无数次激烈的生死战斗,塞琪仍然不厌其烦地想起在乐园的这场战斗,想起自己累赘地躲在少年身后,看着他独自挥舞长刀,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人的战斗着迷。
“我怎么会流血……”萨拉不可置信地捂着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手中的摇酒壶当啷落地。
“就算是自然系果实能力者,我也照样能伤到你。”罗举起手中的刀,朝着男子挥斩而去,在击中的瞬间,罗手腕一转,刀身翻转,金发的男子承受不住冲击被撞向远处的岩壁,嘴角淌出一缕血丝。
“是霸气吧,我居然忽略了这个……”萨拉艰难地站起身,他举起液化的手,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要尝尝精馏的伏特加吗?酒精浓度高达96%的史彼立塔斯……”
液化的手如游蛇般伸长,缠向不远处的戴着绒毛斑点帽的少年,罗侧身避开,但液化成酒的手臂却穷追不舍,直逼得他连连后退,空中不知何时又悬浮出一颗颗水珠,塞琪紧张地盯着战局,大气也不敢出,空气中的乙醇气息更浓厚了,熏得她额头胀疼,气温在不断升高,塞琪心中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想,空气中的水珠不知何时开始剧烈颤动。
“特拉法尔加,只要你能活下来,你就算合格了……”金发的调酒师退到铁门边,他摇晃着手中的摇酒壶,空中的水珠量增多到极致,将他的身体团团裹住,他的站姿笔挺,花式调酒的动作花哨却又分外洒脱,“最烈的伏特加——史彼立塔斯,特拉法尔加,这是我请你的最后一杯酒。”
空中隐隐有火花闪烁,塞琪竭力支起身体,神经绷紧地几乎要断裂,她试图呼喊,这个调酒师可能豁出去想要来一场大爆炸,可是他们怎么可以死在这儿?
轰——
毁灭性的爆炸在耳畔轰然炸开,烈焰般的热气扑面而来,身体被人抱住,血腥味灌满了鼻腔,塞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到意识又一次回笼,她发现自己正被少年圈在怀里,而他自己却已经毫无声息,浓稠的鲜血在脸颊上滴落,塞琪只觉得脸部肌肉被灼烧了一般疼。
“船长,船长……”塞琪惊慌地推了推身上的少年,她抱着少年坐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船长,你醒醒,你别睡,你又流了好多血,你需要血的话,我体内剩下的血都输给你,你快醒醒啊!”
“别叫了……”罗隐忍地出声,他抬手抚上女孩的脸颊,神情一缓,“我没事。”
“船长……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塞琪手忙脚乱地让少年躺下,眼泪不住溢出眼眶,远处的铁门此刻正被打开,光线充盈昏暗的洞穴,数道人影被拉长,一直投射到脚边,塞琪警觉地望向门口,熟悉的一群身影撞进视网膜,塞琪觉得眼睛里扎进了一根刺,痛得她眼泪再也止不住眼泪,“大家……船长……船长他……”
“哇,船长和塞琪真的在里面!”
“塞琪,你怎么哭了,别哭啊,我们错了,我们来晚了!”
“行了,没看见他们受重伤了吗?赶紧把急救药品拿出来!”
“塞琪,你也躺下,我们给你治疗!”
……
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纷纷跑到两人身边,自家船长和姑娘惨不忍睹的模样看得他们心惊不已,他们强大的船长此刻伤痕累累,殷红的血涌出胸膛,褐黄的衬衫几乎被染成一件血衣。
“塞琪,别哭了,把船长放下,我们给他治疗。”佩金匆忙上前,他麻利地拉过小姑娘怀里的船长,让他平躺下,然后扭头冲同伴喊,“给我消毒药水和绷带!”
“快点给我止血剂!”夏其喊道,“他们两个还要补充电解质呢,失血这么多,总之先给他们扩血容!”
“塞琪,你是怎么回事啊?!身上没有一条可以利用的静脉!”沃尔夫气急败坏地吼道,“谁的血型和塞琪一样的,立刻把血抽出来,她失血太多了,必须要动脉加压输血!”
“在这里做会不会太危险了?”萧莱亚皱眉。
“没时间给我们浪费了。”科威特将听诊器戴上耳朵,他望向科瑞,“科瑞,船长胸口的伤你去处理下吧。”
“没问题。”科瑞取出手术剪,挤进围在船长身边的人群。
“赖恩,我们去外面守着吧。”尤奇建议,金发的航海士脸色相当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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