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请救救赖恩,救救他好不好?!”
“放弃吧……”
“可你不是医生吗?!你把人砍了都能重新恢复,为什么不能救赖恩?!为什么啊!”塞琪激动地抓住少年的衣襟质问,四目相对,塞琪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渠道,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医生不是神。”罗拉开塞琪的手,“他伤得太重了,距离上次手术还不足半个月,他的抵抗力也比普通人差。”
“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死?”塞琪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少年,抬首恳求地盯着少年,“医生,在他死之前请你救他!他还没死不是吗?!说不定还能救活,医生……”
“特拉法尔加,急救箱我给你拿下来了。”萧莱亚沿着阶梯走下司令塔,他的手里捧着罗的急救箱,视线透过大门看向外面倒了一地的士兵,不知名的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亡灵之地中央的大火被渐渐熄灭。
在他们解决了大半士兵后,纵火的革命军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其实事情的发展都在意料之内,敢在亡灵之地大肆闹事挑唆奴隶反抗的,除了革命军还有谁敢做?传闻哈布鲁斯岛的叛乱也有革命军推波助澜的成分,萧莱亚不是政治家,但是这种以推翻统治的暴力形式进行革命,他多少有些唏嘘。
“你站在这里帮忙。”罗接过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一袋生理盐水交给塞琪,“我要给他扩血容,你拿着它,举高点。”
“哦……”塞琪讷讷点头,举起输液袋不敢有疑问。但是才开始输液不久,地上的少年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半晌,又毫无声息地昏迷过去,塞琪看得心惊肉跳。
罗搭着少年的脉,脸色微变,塞琪胸口咯噔了下,放下输液袋伸手探少年的呼吸,没有呼吸……
是CPR!
塞琪连忙抬起少年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准备为他做人工呼吸,罗迅速伸手捂住塞琪的嘴,阻止她一头热的行为:“别捣乱,把输液袋拿起来,萧莱亚,我给他插管,你过来按呼吸器。”
“嗯。”
塞琪退到后边,罗为地上的少年做心胸按压,不时注意他的脉搏,神情专注投入。塞琪的心悬得老高,偏偏又感觉沉甸甸的堵得她无法呼吸。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三十分钟……
塞琪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随着时间的延长,塞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一直没有停歇,做着高频率按压的少年脸上也渗出一层薄汗。
还有五分钟……
抢救四十分钟没有救活的话……
塞琪咬紧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四十分钟了……”罗停下了动作,抢救超过四十分钟病人心跳脉搏呼吸等还未恢复,大脑长时间缺氧,病人就真的救不活了。
“不……医生,不要停下!不要停下啊!!你停下了算什么?!你是医生,你怎么可以放弃病人的生命!!”塞琪激动地大吼,她手中的输液袋滑落到地上,怔怔地盯着罗几秒,塞琪忽然像发了疯,猛地冲到毫无声息的金发少年面前,双手交叠,按着少年的胸骨继续为他抢救。
“喂,你……”萧莱亚握着呼吸器不知道是否该继续按下去,他也清楚这个少年是没救了。
“不准停!否则我杀了你!”塞琪恶狠狠地瞪着萧莱亚,乳白的巩膜布满血丝。
“你应该很清楚,他现在这样虚弱的体质,停止呼吸四十分钟……”罗按住塞琪的手,阻止她继续疯下去,“就算你持续到明天也没用。”
“滚开!再拦着我就杀了你!”塞琪甩开罗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弃抢救,就算明知过了四十分就变得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生命是比想象中还要的脆弱的东西,最悲哀莫过于认命。梦想还没有实现,想做的事还有很多,生命不过走了五分之一。
若是认命了,那就真的要死了。
罗收拢了两下被甩开的手,指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几乎出血,罗看着少女绝望却又坚持的矛盾眼神,沉默地拿出急救箱里的特尔卡因,取出了药丸:“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救他,就让他吃这个药吧。”
“药?”塞琪接住药,也顾不得问就直接给少年喂下去。
药物在少年嘴里迅速化开,少年苍白的脸色发紫发黑,脑海响起一阵弦崩裂的声音,像是死亡的讯号,塞琪呆滞地摸了摸少年冰冷僵硬的身体,她机械地转头望着罗,嗫嚅着唇,含糊不清地声音像耗尽了她一生的勇气,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你又骗我……”
又骗我……
两年前骗她说会治好她的病,可是他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再也找不到。两年后他骗她来亡灵之地,利用她引出政府的人员,现在又骗她杀死她的朋友……
骗子,所有人都是骗子……
对,赖恩是骗子,他明明是革命军派来的卧底,他接近她也是有目的的……
德雷克先生也是骗子,骗她只是能力不够,只要努力的话就能变强,她的缺陷也能克服,可是他知道,他的缺陷永远克服不了,她是失败的研究品,她连人都不是……
她的生活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所有人都是骗子……
“不……”塞琪猛地抱住头,大脑疼得几乎要爆炸,她嘶声尖叫起来,“啊!!!!!!”
·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很多人,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
画面像录像一样,跳着播放。
男孩拉着她的手,带着逃,很认真地很认真地承诺绝对不会丢下她。
女人抱着她,吻她的额头,她的吻很温暖,她求她活下去,多痛苦都要活下去。
男人却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不要活得太痛苦,想做什么就去做,生命是否长久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活着要快乐。
画面开始变了,绚烂的阳光被乌云遮蔽。
她被绑在手术台上,医生切开她的脑壳,显微镜下她的大脑结构一览无遗。
她拼命地逃出研究所,不停地跑啊跑,身后有一大群人在追她,她不敢停。
她被一个穿得像鸟一样人挡住了去路,她的身体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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