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脱落了。”
罗沉默地打量着少年秀气的面庞,看不出波澜的瞳仁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切入灵魂。
“我没有整容过!”赖恩气急败坏地大吼。
“没有就没有,你那么激动干嘛,胆小鬼?”夏其灰溜溜地滚回来凑热闹,“再说你有没有整容和我们也没关系。”
“这倒是。”佩金赞同地摊手,他重新望向自家船长,“船长,根据我的记忆,乔拉姆·赖恩出事的地点是在拉诺布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在拉诺布亚发生过一起枪杀事件,虽然当时我们在亚尼萨兰,不过其他人都在拉诺布亚和蒙斯这两个国家自由活动……”
罗十指交叉,尺侧小鱼际贴着膝盖,这样惯性沉思的姿态让佩金的叙述发生片刻停顿,接收到罗继续的示意,佩金又一次侃谈:“据说两年前拉诺布亚出现革命军的踪迹,海军本部秘密委派CP人员进行调查,枪杀事件就在不久之后,这或许有什么关联。”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佩金,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夏其摸了摸鼻子,他对这些消息一直都是懒于探究。
“别忘了这艘船的情报员是谁。”佩金翻了个白眼,决定对好友的无知嗤之以鼻。
“佩金,你调查过拉诺布亚的过去吗?”罗打断了两位船员脱题的拌嘴行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地上的少年,一种猜测在脑海正构画成图。
“这个……七年前被称为海军败类的海贼嘉斯帕德在拉诺布亚进行了一场大屠杀,这场大屠杀让拉诺布亚一度没落,但是作为前往伟大航路的必经岛屿,拉诺布亚很快就重建,并将造船事业发展到全新的高度,成为北海最大的造船大国。”佩金说到这,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他发现少年的脸色不大好,“船长……”
“佩金,如果你的故乡被原海军毁了,你会怎么做?”罗望着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而瘫坐在地的金发少年,少年空洞麻木的眼神像被掏空灵魂。
“找海军复仇……”佩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他的回复在下一秒就被不留情地扼断。
“你们够了没有?!不要随随便便做这种无聊的猜测!”赖恩神情崩溃地瞪着眼前的三人,巩膜布满血丝,夏其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少年已经被他们无关紧要的谈论给逼疯了。
看吧看吧,人就是那么脆弱。要将一个人攻克,只要掐住他的心底的疮疤紧紧不放这么简单。
“乔拉姆·赖恩,请记住,你是俘虏。”罗目光凛冽,微勾的唇畔带着抑扬顿挫的慵懒,你是俘虏,你的一切随我处置,哪怕是无聊的猜测也容不得你放肆。他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以一种再平淡不过的方式,让他明白,他有多微不足道。
赖恩木讷地望着这冷漠倨傲的的少年,不羁的笑容满是讽刺,这才是传闻中残忍无情的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真实的姿态。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任人宰割,乔拉姆·赖恩胆小懦弱,但他也有他的尊严,有他的底线,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打入地狱?
“阿特拉斯·塞琪……”赖恩抬起头,定定凝视着对面的死亡外科医生,他要赌,他必须要赌一把,身前身后早从七年前开始就一片黑暗,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心惊胆战地走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轻易放弃?
罗挑起眉,等待着少年之后的话语。
“1517年7月,你做得唯一一例手术是为塞琪做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接近塞琪的目的。”赖恩决定孤注一掷,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量。
罗好整以暇看着少年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气息不稳,他的心跳剧烈而响亮,喉结上下浮移,肌肉绷紧,绳索更深邃地嵌入肌肤,勒紧骨骼。如果现在对他使用生理记录仪器,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体内增多的肾上腺素和儿茶酚胺,攀升的血压、白细胞数量和血糖。
这些都是人处于激烈紧张情绪状态下,身体本能发生的生理反应。这种应激反应,同时也是身体的防御机制启动的警戒信号。
再高超的演技也伪装不了。
“这么说……你准备出卖阿特拉斯·塞琪?”
“不,我是要请求你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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