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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之手术刀与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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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圆历1510年7月。

    北海。亚尼萨兰岛,中央公墓。

    贝沫靠着布满青苔的墓碑,巴滋巴滋地吸着10%的葡萄糖溶液,乌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前的男孩。男孩戴着毛绒绒的斑点帽,帽子大地盖住眼睛,松垮的格呢衬衫勾绘出骨骼形状单薄的肩峰,他正聚精会神地用针头挖坟,身旁落了一地连着细管的针头,细细的针梗是歪的。

    这个男孩的名字叫特拉法尔加·罗,今年九岁,比爱德华·贝沫大四岁。

    贝沫是早产儿,从小被寄养在一位年迈的医生家里。父母年轻气盛,对大海有一腔挥霍不完的热情,生下贝沫后就双双出海,做海军的母亲继续升迁抓海贼,做海贼的父亲继续升值吸引海军。

    总之,在贝沫的成长史里,父母出现的次数用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三岁那年,照顾贝沫的老医生病故,贝沫窝在渐渐僵冷的尸体旁三天三夜,被人发现时已经饿得昏死过去,昏迷期间高烧不退,闻讯而来的两父母急得差点发疯。

    幸运得是,贝沫最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不幸得是,贝沫被高烧烧成了傻子。

    这个消息如同天打雷劈,父母四处寻找知名的医生。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就像一条放在齿轮上的传送带,一位位身穿白大褂的苦逼医生顶着身后的枪口强装出和蔼可亲的模样为傻掉的姑娘治疗,但小姑娘就是一声不吭,乌黑的眼眸像枪口一样盯着医生,然后扑上来就咬。

    特拉法尔加·罗是被父母领来的最后一位医生,其实俩父母带罗过来时已经没抱多大希望,只不过是觉得女儿需要一个身手不错的玩伴罢了。罗是爱德华夫妇从一群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知道罗孤苦无依并且热爱医学后,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把罗拐进贝沫房里。

    贝沫一直记得罗被谄笑着的父母俩生拖硬拉到她面前时的鸡飞狗跳,两人放开罗嘱咐了句好好玩后一溜烟儿就不负责任地钻出了房间。罗单手插着裤袋阴沉地看着正装模作样将输液瓶挂上输液架的小姑娘,问了一句正常人理解范围内的问题:“你准备做什么?”

    “我发烧了。”小姑娘轻蔑地颐指气使,“没看到我挂不上去吗?还不过来帮忙?”

    罗走到床边,从贝沫手里接过输液瓶,拔下输液管,用力将瓶子砸到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透明的药水四处流溢,像滚烫的琼脂滴上载玻片,染得瓷砖地板上的碎玻璃晶莹剔透。

    贝沫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连你爸妈都认为你是傻子,你觉得是什么使你成为一个傻子?”

    “……”

    “世界上最厉害得是什么动物?”罗的声音没有丝毫抑扬顿挫,却让对面的小姑娘陷入深邃的思考。

    “人。”半晌之后,小姑娘回答地掷地有声。

    罗不予置评,他伸出手,将手里连着针头的输液管递出去。

    “呃……”小姑娘下意识地接过输液管,为了不戳到自己,她捏住了针柄。门就戏剧性地在这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两父母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自家小女儿捏着针柄准备刺对面的男孩,男孩面沉如水,有条不紊地卷起连着针头的输液管,将针抽出女孩的手。

    父母俩有惊无险地松了口气,齐齐对男孩投以赞赏的目光,他们对自家女儿的凶悍还是深有体会的。

    贝沫疑惑地扭头看向门口,耳边却响起男孩冷清童稚的嗓音:“我已经把她治好了,以后她再发病冷处理就好。”

    “……冷处理?”年轻的俩父母摸不着头脑。

    “通俗来说就是丢着自生自灭。”

    “……真的能行?”

    “就因为你们质疑医生的话,她才一直犯傻。”罗走到药柜前,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葡萄糖,指着上面的标签问贝沫,“哪瓶好喝?”

    “当然是葡萄糖……唔……”话甫一落,贝沫就惊慌地捂住了嘴,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

    见俩父母还听得雾里云里,罗只好轻飘飘地丢出一句:“四岁的傻子会识字?”

    简而言之,这姑娘就是在装傻。

    从此以后,罗就成了贝沫名义上的哥哥兼家庭医生。

    这位年幼的小医生冷漠孤僻心高气傲言辞刻薄,像只张开了刺的刺猬,连靠近都觉得扎手。

    罗的出现将贝沫的好胜心激发到最高点,安静懂事的罗和淘气的贝沫简直是两个极端,贝沫对新来的哥哥又爱又恨,不仅是因为罗吸引走父母大部分的注意力,还让俩父母又安心地回归大海。虽然回来的次数增多了。

    但贝沫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有家人陪伴的日子,这让她感到安心。

    罗是个怪胎,但却是个一言一行都引得贝沫好奇地心痒痒的怪胎。罗对生物的构造充满求知欲,连在餐桌上都没有停止过他的探索,他会用餐刀将鸡肉的皮割开,露出包着鸡肉的滑亮筋膜,然后是如蜘蛛丝般乳白的肌束,再深入会出现骨骼……罗的记忆力惊人地好,他可以准确记住骨骼组织每一寸的结构和形状,然后根据记忆用炭笔绘出。

    一顿饭吃完,罗的桌上总是一片狼藉,贝沫对此的评价是,虐待食物。

    是认识生命。罗纠正贝沫的评价,贝沫鄙夷地捂着肚子做呕吐状。

    罗报复地用炭笔画出她的肖像画,双眼犀利地像X光,贝沫探着头左瞧右瞅,没想到看见一副鸡的骨骸画。贝沫气得操起叉子干架,罗敏捷地举起餐刀迎敌。

    被遗忘的素描本掉落在地,雪白的纸页翻飞如同飞逝的年华之翼。

    在画着各种肢体骨骸的素描本上,夹着一页与众不同的肖像画,女孩双手撑着餐桌向前探着身子,双眼似乎在张望着什么,头发黑黑直直,刘海齐眉,一身蓬蓬纱裙子。发丝肩头闪烁着光斑,瞳仁明净像落满着碎玻璃渣。

    在很久以后,贝沫偶然找到这本泛黄的素描本,抚摸着这幅线条粗糙稚嫩的画,感受过去时光渗透出的与喧杂热烈的纷争时代背道而驰的安宁,上瘾般企求生命倒退。

    一年之后,特拉法尔加·罗九岁,爱德华·贝沫五岁。

    爱德华是多玛王国新封的贵族姓氏,爱德华夫妇从不缺乏金钱,但却从未想过拿金钱来攀附权贵。只是贝沫的意外让两人终于意识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无法陪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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