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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上暝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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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后动(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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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浪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是姜淮多数时间都在东南沿海一带活动,又喜欢独来独往,是以绝大部分的武林中人都能凭借他那一柄断浪刀识出姜淮的身份来,但深交者甚少,因而顾晚凉假冒的姜淮很轻易地就混入了守卫森严的秋水山庄。

    山庄的管事似乎对姜淮的到来甚为看重,亲自领他一往韩立声的书房,他与韩立声随意寒暄了几句,假装出一副路途劳顿的模样,韩立声见状,便让管事赶紧领着姜淮去厢房稍作休息。

    秋水山庄一共有东南西北四处厢房,因为召开武林大会的关系,东南西三处厢房均已住满,只剩下北边的厢房还有几间空房,只是这空房的位置不是很好,和长孙夫妇命案发生的那间房在同一个小院里,原来住在那个小院里的人生怕沾染上晦气,纷纷换到其他的小院里。这下子管事不禁犯了难,总不能让别人腾出房间来让给姜淮入住吧。

    姜淮留意到管事面露难色,出声询问道:“管事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同姜某一说,看看姜某能不能帮得上忙。”

    “姜大侠这话折杀老夫了。”管事一脸歉然,伸手一指小院里的某一间厢房,唉声叹气道:“姜大侠大概还没有听说,长孙少侠夫妇就是在那间厢房里遇害的,大家都怕住在这院子里沾上晦气,因而都换到其他院里的厢房了。”

    姜淮了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还忌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稍缓了口气,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厢房,“姜某瞧着那间厢房挺好,就住那一间吧。”

    管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苦着的老脸舒展开来,多亏了姜淮深明大义,这档子事弄得不好是最容易得罪别人的,到时候他这张老脸可真没地方搁了。他感激道:“多谢姜大侠体谅老夫,老夫这就派人替大侠打点一切。”

    姜淮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笑道:“我这种粗人没什么讲究的,老管事就不必费心了。”他想了想,又接着道,“我待会要在房里好生睡上一觉,不太希望有人来打扰,这事就拜托给管事您了。”

    管事连连点头,笑道:“姜大侠放心,老夫会吩咐下人们不要来打扰您的清净的,只是这午膳,要不要派人送到您房间里?”

    姜淮疏朗一笑,道:“我这一睡,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管事就不要浪费食物了。等姜某睡饱了,可是要找管事来招呼我好吃一顿的啊。”说吧,大步流星地走向那间厢房,进门后朝着管事一拱手,就将房内给关上了。

    管事竟怔了一怔,自言自语地赞叹道:“闻名不如见面,姜大侠的武功是好,但这性子才叫是真好呐。”

    住到长孙夫妇命案发生的厢房隔壁,这正中了姜淮的下怀,不,应该是顾晚凉的下怀,她既然打发了管事,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她正好去命案发生的厢房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至于她自己的那件事,她反倒是不着急了,查明叶知秋遇害的真相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与其见了韩立声表明身份落个与沈菱歌一般被扣押的结果,不如借着姜淮这个身份趁着武林大会蛇龙混杂的大好机会多探听点消息,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顾晚凉主意已定,解下了断浪刀靠在墙上,足下一点,轻飘飘地落在床铺上。她在床上佯睡了约莫了一炷香的时间,见外面并无异状发生,才翻身而起轻巧一跃,紧贴着窗边,将窗往外推开一道细缝,观察了一小会儿,确定小院子并无其他人的身影。

    顾晚凉身形飘动,滑到房门边,闪电般地开门,闪身而出,关门,脚下几个滑步来到了隔壁房门前,推门、进入、关门,三个动作又是一气呵成,在一眨眼的功夫内便完成了。

    她入了厢房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房门内侧的门栓,一般来说,强行破门而入或者以其他工具撬开房门再入,或多或少都会对门栓造成一定的破损,但眼前的这块闩门的短横木上除了经常使用而磨损的痕迹外,并无一丝被破坏过的痕迹。

    顾晚凉皱了皱眉,暗忖道:门栓应该并未被调换过,仍是案发时的那一块,那么,杀害长孙洵与南宫素依的凶手是大摇大摆地进的房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凶手是长孙洵或者南宫素依认识的人。

    只是光凭这一点,不足以洗脱沈菱歌的嫌疑。

    她转而扫视房内四下,事隔了几日,这厢房又被下人们重新打扫过了一遍,桌椅摆设等均是换了新的,除了床脚下还残留着一大片很浅的暗红色,这间厢房乍眼一看,完全不像里面发生过命案。

    顾晚凉心底的疑虑又加重了几分,以韩立声处事的小心,怎么会在沈菱歌未定罪之前就让下人清扫了案发现场,这岂不是自毁了物证,难道他觉得他们手上掌握的物证已足够指证沈菱歌了,才疏忽了案发现场的保护?

    顾晚凉一时间也没了头绪,她轻叹了一声,看来入夜后要找个机会去见一下沈菱歌,将有些事情当面说个明白。

    是夜,飘香小筑内烛火隐约,时明时暗。

    那日,韩立声领着一大群人去擒拿沈菱歌,原想着会发生一场恶战,谁知沈菱歌只说了一句“此事与他无关”后就主动解下挽月弓,束手就擒,韩立声考虑到真相未明之前暂且将沈菱歌扣押在飘香小筑,派了韩江碧与韩风轻轮流领人看守。

    晃动的烛影下,苏羽墨一脸惨淡地凝视着沈菱歌,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歉疚,哽咽道:“义兄,都是我自以为是,连累了你……”

    “傻丫头,你我兄妹之间还说这样的话,那件事怪不得你,你那时候一心只想替我开脱。”沈菱歌颇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反而是你这傻丫头,病没好就该在山庄里好好养着,你瞧我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过得不错,又何苦非要来这陪我呢?”

    长孙夫妇的惨案发生后,韩立声立刻派人去请了长安府里的最厉害的仵作来检验尸体,经过仵作仔细验证,认定长孙夫妇是死在二更天,大概是亥时四刻到亥时五刻这一段时间内,而这段时间内,沈菱歌只身一人在房内,并无其他人可以证明她未离开过房间,后来苏羽墨知晓了此事,突然说那段时间她正与沈菱歌在房内品茗谈天,她原意是想作为沈菱歌的人证排除义兄杀人的嫌疑,不巧的是她来到秋水山庄时就因长途奔波引致旧疾复发,大夫替她诊治后为了她开了一副药方,要让每晚服一剂药,这药方中还有安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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