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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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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翻云覆雨凤囚凰(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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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天牢。

    大理寺卿漆雕白一路跌跌撞撞冲到我面前,眼圈发红,“听说殿下中了箭,可有没有事啊?”

    我在宫女的扶持或者说是劫持下,顿了顿身形,忍了头晕,“无碍,漆雕大人也知道了?”

    漆雕白抬袖抹眼睛,语带哽咽,“谁不知道呢,殿下受苦了,老臣愧对两位先帝,谁知道这江山就要落入……”

    “大人!”我截了他的话头,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唯独不能直言心事,“简相可好?”

    “啊,对了,简相……”漆雕白收了泪,盯了盯随同我来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三十名随从,“驸马吩咐过,不可苛待简相,臣一天探望一回,简相他一直都好。”

    “带本宫前去。”我缓缓吐纳,调匀呼吸。

    漆雕白竟迟疑了,“可那是天牢啊,殿下你从小到大都没进过那种地方……”

    “难道简相之前进过那种地方?”我音调忽然拔高,吓众人一跳。

    漆雕白又红了眼圈,在前边带路,到了天牢入口,他便无权再带我前行。

    卿相的牢狱,与寻常罪民集体关押不同,有着分隔开的单独狱间,四面封闭,白天与黑夜无异。再关照,再独特,也是牢狱。不流通的空气透着腐败的味道,虫鼠成群横冲直撞,拦在我路前毫不回避。

    随从宫女与侍卫们都是娇贵之躯,老鼠不避人,他们避老鼠,倒没人再跟上来。我独自前行,淌过鼠群,不知踩着了多少条尾巴多少条腿儿,吱吱的叫声连着扑腾声回荡在幽暗的狱中。凭借着墙上微弱的火把,踩着一地虫尸走过了甬道。

    唯一的一个狱间里亮着一盏油灯,将人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听见动静,他手里正看的一卷书停在一边,两眼望到黑暗中来。我抬袖拭额头的汗,一起将眼里的泪拭了。

    他立即起身,甩了手里的书,走到栅栏锁链的一边,衣衫整洁发丝不乱,视线由下往上看了我一遍。我站在另一边,也将他看一遍。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这不长不短的时间,互相看着。

    狱卒带着钥匙来开了锁,执行命令一样,口气生硬道:“半个时辰。”

    锁落门开,我弯身进入狱间内,再关门落锁,狱卒守在一边。我拔下一根玉钗甩了出去,冷声道:“滚到外边去!”

    犹豫了一下,狱卒捡了玉钗揣入怀里,一步步走了。

    我回身,看着数日不见的简拾遗,忍了又忍,脚下却不受控制,直奔他跟前去,在他身前一步的距离上站定。他面色依旧那样平静,一手伸出,抱我入怀,气息停在我耳畔,“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在他怀里一顿蹭,“想你想的。”

    他便又将我抱紧些,“他可有对你怎样?”

    “他不敢。”

    又抱了一阵,简拾遗将我放开,目光仔仔细细看着我,抬起手划过我脸廓。

    我将他的手按住,“清瘦些,是不是好看些?”

    他看着我,“不要再瘦了。”再将我揽入怀里,“我看着会心里不舒服。”

    贴在他心口感受安定人心的跳动声,被他低了头亲了一下到脸上。我装作入定,垂着眼不动。他再缓缓移到唇上,看我有无回应。等的就是现在,立即追随上去胡搅蛮缠,将他抵在了桌边。

    一番深入交战,适可而止。各自面红耳赤,喘息不定。

    他视线忽然落在我右肩,竟有血迹氤透衣物,定是方才行为太过激烈。再掩饰也来不及,被他几下解开了衣领,扯到一边。

    伤口绷带也染了血,奇怪我竟是没感觉到。

    他眼里沉了下去,“何解忧?”

    “我刺了他一剑,这是他部下还我的一箭。”

    简拾遗继续阴沉了脸一阵,不知是否在脑补当时的画面,我想打个岔,推他坐下,再入他怀里,一手勾住他后颈,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风情动作。

    “他拿你威胁我,要我还政。我若不还,怕他来硬的,怕他对你不利。我若还了,怕他废新政……”

    听者却不知是否在听,目光不晓得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这个高难度动作。

    被注意到了!虽然说打岔成功,但本宫这个模样实在出乎平常,还不太能平常心,该怎么挽救?

    他在看我……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脸红,凑上去继续大尺度,深深浅浅吻过去,果然让他闭了眼。权宜之计,又把自己给套进去,忘了初衷。直到外面吱吱的鼠叫声传来,才意识到残酷的现实。时辰不多,内不能尽兴,外还有耳目。

    简拾遗依旧抱紧我,“若还政,新法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天下大乱,百姓亦苦。重重,做你该做的事,不要顾念儿女情长。”

    我很觉委屈,“可你拿儿女情长诱惑我。”

    “我相信你!”他放开我,替我整理衣衫,“记着,你是监国公主!”

    我抓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拾遗,江山重,你也重!有你,江山才重要;若无你,江山于我何益?”

    他手心抚着我的脸,眼里笑了一笑,那一刻有动容,有喜悦,却终是劝诫:“重重,你生在皇族,你肩负社稷,要明白孰轻孰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你又如何忍心舍弃那万千黎民?放手这百年基业?”

    我也笑,“人若无心,还能不能活?”

    他不说话,看进我眼睛里。我将他衣角紧紧攥入手心,生怕一放开,就没有我的心了。

    半个时辰走到了最后的时光,狱卒的身影已有些不耐烦。简拾遗牵着我到桌边,拿起那本破旧的书随便一翻,“京中兵力空虚,强将全在千里外,我也不知要在这里过多少个日夜,若有书看倒也不烦闷。”说着,他深意地看着我,目中含有暗示,“殿下若得空,可否替我回府,往书房里取几本我搜罗的珍本,拿给我打发时日?对了,书房墙上有幅耕织图,是前代名家真迹,早就想送给殿下,你一并取走吧。”

    我竖着耳朵听,点头铭记,“还有么?”

    他抬起袖子,一手掠过我额头整理散发,遮掩我后方的视线,一手在此掩饰下,蘸了杯中浅浅的水迹,于案上书了一个“诏”字,依旧目光温和,语声无波道:“那夜在大殿里看奏折,御林军左将军要了我的官服去,问问他何时能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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