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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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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色不迷人人自迷(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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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凝固在那份蛟龙奔舞意气挥洒的墨迹上,思绪却被捆缚住了,如同那七个凌云乱字,心事纵横,却挣脱不出方寸纸裁。

    似乎有悟,待从头寻起,又一片空茫。只得重新盯住这行字,盯得眼睛酸涩,忐忑地赌一把,这句所指之人,是……是我?

    心绪一时难平,莫非此前种种,不是他为规劝我从良的委曲求全?是我当局者迷,看不透人心?是花子酱一副画皮,更能旁观者清?

    送他玉蝉,珍藏至今。赠我袖弩,自留同双。

    相离徒有相逢梦,门外马蹄尘已动,怨歌留待醉时听,远目不堪空际送。

    ……

    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

    如意似洛姜,洛姜与我姑侄血缘近容貌似,如意,如以,我有口无心,他有心难言,去口便是姒,以姒本同源。

    醉后那声唤,不正是重重?

    一直,都是我错了?

    这些年的过往纷纷扰扰自心头划过,纠结成一团,无力打理,也没人能替我打理。情感一事上,我果然是个粗犷的人。可是弄明白了又有什么好处?心间好不容易这些年熬出了跳跃的一点甜丝,立即又被黑沉沉的巨浪压服下去,那点蜜糖相当不甘心,一番挣扎后再度占据上风,无情的理智之海泛滥决堤,将蜜糖席卷稀释掉。

    这番斗争折腾得我好苦,肺腑五脏快要碎掉了。

    满口苦涩,悟出一个道理,暗恋容易相恋难,当一个人的事情变成了两个人的担当,便是世间最最复杂的问题。然而当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便已然不能用复杂来形容,如此,世间一切的悲剧要素随之衍生,层层推进愈演愈烈直至毁灭。

    这厢我正处于崩溃毁灭的边缘,那厢外头一阵喧闹吵嚷。

    “相爷已歇息,有事明日再议。”是如意。

    “刺客已被捉拿,为免夜长梦多,还需速速请简相拿主意!”是木统领。

    “今夜刺客本已扰得相爷不得安歇,一个漏网刺客便要再扰他一回?”

    “如夫人这是说哪里话?事关刺杀以及舞阳殿下的下落,半刻也耽搁不得!别说相爷睡了,就是相爷跟人洞房,本统领也得将他请出来!”

    我忽悲忽喜,冰火交织的内心煎熬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却也有些清明,不想他们吵了简拾遗醉眠,几步跨出去拉开了房门,闪身到了外面,再将门轻轻关上。

    木统领作势要往房内冲,见我出来,及时刹步,眼神极其微妙,“原来如此……”

    见我挡在路上,木统领有些不耐烦,伸手意欲扒拉开我,却在离我半寸的距离上又缩回手,甚为不悦道:“喂,你一个扶桑女子不要模仿我们大长公主的气势,还学得像模像样,说你是不是叛匪的同党?”

    我站在房门前,不喜不怒不动。

    “快快让开,不然……”木统领火气上脸,撸起了袖子,忽然身形一定,眼神溜到我身后。

    众人都将视线聚到了后边,我也跟着转了身。

    我身后,房门悄然而开。简拾遗半醉半醒倚在门前,一手扶着门廊,“有殿下的消息了么?”

    看着他如此模样,我抑制不住欢蹦乱跳的心,正要上前,如意已抢先一步到他身边,扶着他,细声道:“木大人说捉拿到漏网刺客。”

    “带来。”简拾遗离了门廊,沉稳地站住。

    ※

    这漫长而波折的一夜将到尽头,天际泛出鱼肚白。刚躺下不足一个时辰便又起身提审刺客的简拾遗此刻坐在椅中,手肘支在桌边,屈指撑着头侧,眼眸半阖,“木统领,带刺客。”

    如意端了杯茶搁在桌上,随后默默站到一旁。我沉郁着无法言语的心情,随便坐到了简拾遗下首。木统领却是站在堂中,虽对我坐着他站着的情形极度不满,却也不好再牵扯其他,审问刺客要紧。不过他望了一眼半垂眼睫眉头微蹙的简拾遗,还是担忧一问:“简相,宿醉最是头疼,且容易头脑不清,要不您还是……”

    简拾遗语气沉了几分:“休要耽搁,带刺客!”

    木统领只得领命,着人将捆绑一新的黑衣刺客扔到地上,并作简短介绍:“这是御林军在宣阳坊捕获到的一名逃窜过程中迷路的刺客,请简相过审。”

    被绑着推到地上跪着的刺客给自己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抬起桀骜不驯的眼,盯向前方,“要不是老子迷了路,你们逮得到老子?”

    简拾遗一手按着额角,垂着眼眸,“掌嘴。”

    木统领撸了袖子上前按住刺客,“当着简相的面,嘴放干净点!”言罢,啪啪数声耳光。

    刺客被打得满嘴冒血,愈加光火,“日你先人……”

    简拾遗再道:“掌嘴。”

    木统领毫不客气左右开弓,扇得刺客两颊肿成了馒头。刺客还欲叫骂,简拾遗再命掌嘴。满堂耳光声声,血丝飞溅,我不忍视,举袖子遮目。木统领扇得手软,对着手心哈了哈气,偷偷看几眼堂上。

    简拾遗维持着以手撑额的动作,覆着眼睫,颇令人担忧他已在有节奏的耳光声中入了眠。木统领正要多偷看几眼,确定一下,不防简拾遗忽然出语:“花小姐见不得血光,可去内室休息。”

    木统领吓了一跳,我也跟着吓了一跳,简拾遗何时有这种本事,闭着眼都能洞察入微。我撤了袖子,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这句见不得血光似乎也令刺客吓了一跳,不排除这句含有加刑见见血光之灾的意思。刺客肿着脸含糊不清道:“我这条命虽贱,杀了我却对你们也无甚好处。”

    木统领这才欣慰地放下了手,这嘴巴干净了就不用人为清净了,尤其是刺客服软,一切都好办。

    这掌嘴的下马威倒是威力无边。

    简拾遗缓缓睁了眼,端起了手边茶盏,品了口浓茶,视线依旧低垂,并未看刺客一眼,也未看任何人一眼,“我不杀你,只问几个问题。昨夜刺杀,所为何来?”

    “自然是为大长公主。”刺客含糊回应。

    众人面上皆惊。木统领已然迫不及待,不过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简拾遗手中盏托微微一顿,“公主何在?”

    刺客手脚被缚,便扬了扬下巴,指向一人。下个瞬间,满堂主审与陪审的目光都汇聚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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