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点,所以他从不诉苦,只默默忍受。
他能忍受,不代表着能为温雅忍受。他只有一个弟弟,尽管这个弟弟平时不多言不多语,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心事,但他要保护弟弟。
皇祖母说了,是兄弟就要互相友爱。
嘲笑还在进行。
君临很生气:他们嘲笑的无非就是弟弟温雅姓温,和他不一样。不一样又怎么了?不一样他也是他的弟弟,大安朝的二皇子!弟弟被剥夺了皇子的荣誉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他们都不体谅一下?
“都叫你们走开了!听不明白吗?!”
君临愤怒。他是皇储,他是东宫太子,为什么在泮宫他就必须被大家耻笑?胆子小又怎么啦?怕虫子怕鬼怪就不能当明君、就要被欺负、就要连亲弟弟都保护不了?谁规定的?
君临越想越怒,最后奋力将温雅推到身后,高高地昂起头,“统、统、走、开!”
泮宫里一起读书的孩子们从未见过好好先生似的君临发这么大的火,不禁呆了起来。回神时,却又见藏在君临身后的温雅露出了一道很阴森很恐怖的、完全不像他这么漂亮的孩子该有的笑容。
好可怕!毕竟只是一群或五六岁或七八岁的小鬼头,一受惊吓就拔腿逃跑。
眨眼的功夫,君临和温雅的面前就不剩半条人影了。
“咱们也进去吧!”君临回头,一反刚才的威严之貌,傻笑着牵起了弟弟的手,带着他往里走。
温雅也傻笑着,跟着哥哥进了屋。
“终于有王者之气了。”容太傅笑着对多年同僚温太傅说道。
“嗯,是个好孩子呢。”温太傅亦笑着回答。
再四年过去,又四年过去,四年叠四年,孩子们都在飞逝的岁月中长大了。
君临十五岁,温雅十二岁。
“还有谁?”
温雅环顾四周,全是手下败将。
此刻,手下败将们正在搁狠话:“哼!别得意,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温雅,咱们走着瞧好了!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不会真以为你爹是皇夫,你就有能耐了?哈,你那个爹只顾着抱紧陛下的大腿了,根本没工夫理你!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你扔回温家不管了?”
温雅皱眉。
父亲说得没错,失败者总会用无聊的话语来彰显他们的弱势。明明都被打得一看到他就眼生敬畏了,偏偏嘴上还不服气。
可他们说什么不好呢,非这么粗鲁地污蔑他的家人,真想踢死他就算完了。啧,不过闹出人命就不妙了,他那胆小怕事的哥哥承受不了这种惊吓。
“小雅?小雅?”
不远处传来君临的呼喊。
温雅再皱眉。
这回,他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牲畜无害的笑脸:“皇兄,我在这里!”回应了君临的呼喊,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从容走出树丛。
后头似乎有一声挺精彩的咒骂,但温雅懒得计较。
“小雅?你怎么在这里?”
君临走近,看到弟弟的脸上好像带着些戾气,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拉过温雅的手,边走边念:“今天皇祖母过寿,父亲叫我来找你一起去祝寿。母亲前几天病了,你怎么没进宫来看看她呢?其实她很想你的呀!下次我们可以……”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
明天,乐平和大郡主的番外。
前提条件是俺必须要先保证可以交上俺的毕业论文题目——唔,应该没问题的吧?嗯,应该没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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