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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梧桐何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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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地生活 下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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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该死的理智……现在我嫁人了,我嫁的那个人,是当今的皇上,翔成陛下。

    所以,阿可,对不起。所以我才要对你说对不起呀!

    我的手轻覆上容可的脸,遗憾地说道:“阿可,对不起呢,我不能答应你。”

    “哪怕你一进京城就会送命?”容可紧盯着我不放。

    我点头。

    容可闭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婧女,皇上御驾亲征。你一定要……保重。我若不能和你一起跟着保成他们行军,也会尽量让你平安的。”

    我沉默。自从我对大家声明我要随军征战,保成也骂过我,小台也闹过情绪,容婶也委婉地表达了劝阻的意思。只有容可,他用了他最特殊的方式想将我留下——其实他差一点点就成功让我屈服了。

    只是……我想我心里的人真的已经变换了。在我不经意的时候,那个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偷偷挤进了我本来就不大的心房。想想也很唾弃自己,在翔成身边的时候总也忘不了容可,但得知容可没死并到了他身边的时候,又开始怀念在京城皇宫与翔成相处的日子。

    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对容可的感情,已经在这些年的努力忘记的过程中,淡化了。这次我们两人的重逢并没有更多的情愫萌动,虽然我不愿意正视这点……我在越刍的时间,没有其他收获,只让我正视了自己的心。

    难道我是喜新厌旧的人么……也不是的吧……但是我的这种做法和喜新厌旧的人有什么两样?!可是,可是……我对翔成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移情作用?难道我不该这么早就确定我的感情吗……或者说我也许只是对同样优秀的翔成起了欣赏之意?

    我混乱了。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洒地面对自己的心呢?我的心,究竟被我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连我自己都找不到它了?

    ——原来一次的伤情,便能使人终身狠狠地记着那伤情的疼痛。

    然后,混乱的我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我说:“阿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容可眼睛忽地明亮起来,星斗再次回到了他的眼里,他说:“既然你愿意同我一起,我会向保成提出要求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猛地摇头:“不行,阿可,你不能!不行……行军太危险了,你还有病在身,不行……一旦失败了,你留在越刍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你还能逃走,但你进了京就没有退路了啊!我和小台不同,暂时没人敢动我们苏家的人,可是你……对了,还有容婶,你让她怎么办!”

    容可拨开脸上阴暗的云层,大地回春般地笑着对我说:“我不会有事的。至于我娘……她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不!你不能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吗?”我气急。

    容可说道:“其实……我本来就已经决定跟着保成进京了——我想为容家平反,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在赌,赌一个可能的结局。可我又放不下你,所以才会问你要不要与我一起留下……”

    我瞪他半晌,他仍然笑着,我心知是劝服不了他了。而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暂时放下了心中郁结,问道:“阿可,你那里来来去去的鸽子,是不是也能带来京城的事情?”

    “嗯。”容可放开了我,同我又坐到了一处。

    “那……苏家现在……我母亲他们……”我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家人的一些详细消息。

    容可侧头盯着我手边的野草,说道:“苏太傅没事。苏夫人也没事。你的妹妹们更没事。”

    我拍拍干净自己的手,伸过去努力扳正了他的脸,尽可能严肃地问道:“容可,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

    我太了解他了,每次他要骗我的时候,总会忽然喜欢去看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好吧!”容可放弃了坚持,“只是苏夫人不知为何闹到了皇宫去了。不过这件事并没有传到外臣的耳朵里,只有少数几个有限的人才知道。”

    我惊叹:“阿可,保成的探子很厉害啊!连皇宫内院的琐事都能一一详细禀报回来啊!”

    容可又笑了:“婧女,你的心情变换真快,刚才我看你还郁郁寡欢的,现在就变了张脸。你现在……与刚来越刍时的古井无波大为不同了。”

    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自嘲地笑着:“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你,所以就又改回了原来的样子了吧!要是让父亲大人得知你这么快就扭转了他□了五年才整治得较为满意的人,一定会气疯的。”

    容可笑道:“能让苏太傅气疯——我的荣幸。”

    于是我俩有默契地全都无视了刚才发生过的小插曲,相视而笑。

    日落前,我和容可回到了社王府。却见门口站着的除了小台,还有保成。并且不见其他丫头小厮的人影。

    小台一步上前,拉开我与容可的距离,怒视容可:“你这病秧子把我阿姐拐到哪里去了?!楚林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到凌家去给我送没用的公文?你和阿姐出去这么久,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我大感头疼,求救地看向保成,希望他能控制一下“得力干将”的情绪。

    不料保成比起小台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儿去。只听他阴沉地问道:“容可,你不要命了吗?还没好彻底,就想着怎么带着女人出门?”

    看来容可比我会处理这种事情。他先对保成说:“我已经没事了——啊,要是我再呆在院子里,难保会不会终日抑郁导致心病再次发作。”然后他对小台淡淡一笑:“苏大人……小心我一发病,说出了不该说的事情哦……”

    我又好奇了:“什么事情啊,阿可?”

    容可并没有答话。而小台好像很狼狈,酡红着脸忿恨地瞪了容可很久,才哼着气儿放开我,转身就往府里走,边走还边不知对谁说话:“都回来……你给我等着!”

    小台这是……是让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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