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拂袖便是烟柳水湄,一举首便是流金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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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离别最是淡漠
光芒照在他好看的眉眼上。清冷的帝王之气竟似更强了些。他的眸光明明还似往常淡淡,却不知为何多了些哀淡轻蔑的柔和。他执笔,在折子上写下什么。然后微微一笑,极柔和镇定,眉宇间的疲倦一扫而空。轻描淡写的,仿佛拾起一片柔软的花瓣。他最终还是不在乎。浅浅的笑意,平静的抚上他的眉梢眼角。看来对手不似想象中的那样,是他一直看轻了竹雾。从这以后,他会认真的开始玩这场游戏。
影只看见了那张奏折,正要取过来。却被瑾拦住,他脸上仍带笑意,却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极平淡清和“只有这张,你不能看。”
他的语气轻轻柔柔,仿佛乐音般悦耳“影,天道有常,或因人事而迟,然终不误。我做了这些,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这是我避不开的劫难,所以这次不必你费心,我决定独自承受一切。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他笑意浅浅,温柔的看向影只。
影只微微抿唇,却不肯与他对视,将视线转向一边。
瑾轻笑,毕竟是自己犯下的罪,他会用死来偿还。不论用何种理由,牵连他人只会让仇恨延续。他会承担一切,但是,必须等到他完成的所有的事情那一刻起,就是他放手的瞬间。
“唔,”影只忍不住轻哼一声,眼中具是嘲讽的笑意。“命运?只要你想反抗,还有什么能压制住你,让你不能随心所欲?只是你对自己的惩罚罢了。”仍是开口启问“你这又是为何?”
“影,你以为在跟谁说话?”瑾云淡风轻的,仍绽出清浅的笑痕,神情悠然略带漫不经心的冷漠“因为,我不想让你也沾上兄弟之血。”
“你在防范我?”
瑾轻笑,身子慢慢依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答道“是。你的力量我已经掌控不住了。所以,我不准你变的更强大。而这,是命令。”他轻叹一声,慢慢走至窗前,看着满园春色肆意流动。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漫不经心的落寞与淡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也会变成像父皇那样的人,不会再因为执着而独自坚持下去。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会因为诱惑和软弱而妥协。即使那件事我曾经是那样的坚持与守护,自己认为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然而我终究是错了。我已然要放弃,自然你的利用价值便小些,又何必变得过于强大而威胁我?”他轻笑一声,散漫而无所谓的柔和静静的围绕在话音周围“何况,你的忠诚是我防范的根源。”
因为谋杀而变得更加邪恶的影只是极度可怕的,这点瑾也并不想隐瞒。
“要知道,我从来不相信运气。即使是有,”瑾笑,亦轻声说“也绝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不曾相信过你们任何人。”文雅的叙述,从容的表情,是绝对有把握的强大自信。“这一点,朕记得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为何你总是不长记性。”他轻笑的看着他。
影只微叹一声,释然的笑了“你这家伙,就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也是这样从容毫不慌张呢。所以我们被你的表面所欺骗,才会有错觉认为你是无所不能的。”
影只内心酸楚,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天下最无情最冷血学会说谎的人。他有时常常怀疑,这个时常温柔浅笑的人,真的是曾经那个疏离高傲的少年?
“总是说谎,为什么从不将自己所考虑的出来,你这又是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怨在你身上你以为谁会知道谁会感谢你?你明明可以杀掉昩,却只是让他就受惩罚,并就此收手。”
褪去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外,他终究只是个柔软骄傲的少年罢了,这个发现,多么让人心酸。
瑾微带冷然的笑道“影,你把我想得过好了一些。不要胡乱猜测。既然你都能这么想,那其他人会不会也像你这样?”他的笑缓缓荡开,若水柔和“我何必如此懦弱,让你们发现我的弱点?你侍奉我几年,得出就是这个结论么?影只,这几年跟着我你变的越发软弱,竟连我真正的心思都已经猜不准。我留你又有何用?”他笑意盈盈,眸光冷然。话越发刻薄“找个地方静下心来,动动你的脑子。然后让朕看看你到底配不配为我服务。只有强者,才能占有一席之地。”
影只良久不语,最后竟微微笑着,声音宛若春水,柔和道“你既然想隐瞒,那么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轻笑一声“你是这样通透的人,没想到也走到了今天这步。意想不到竟然是这么温柔的人。”他转头看了姬瑾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心情极好。淡声吟道:“春到芳菲春将淡,情到深处情转薄。”然后眉目微带笑意“这次,是不是为了楚绿?”
瑾抬眼看了影只一眼,微微皱眉。声音清冷毫无感情“你在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对于楚绿,无关乎喜欢不喜欢,总是出于习惯的会想起她而已,只是希望她一切都好罢了。我对她再好亦如何,终究是会被铲除的。”话亦是淡漠而无情。
影只轻轻笑道“果然如此,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瑾极浅淡苦笑了一下,竟软弱至此,到底有几人发现了?整个世界是污秽的、自私的。所以即使是一缕清浅的阳光,他也会用尽全身的力量守护着,这是世间所给予他最脆弱的美好。只是,能守护的有谁?他有顷刻的迷茫。
影只突然变得警觉起来。眸光变得微微有些嗜血。瑾浅笑,轻拍了影只一下,从容笑道“影,何至于如此。客从远方来,好好招待便是。你这样反而显得我们太过于小气。跟随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身为下届之王,时刻都要表现的从容。不然你都如此,群臣要怎么办?”影只这才恢复平素淡漠冷静的样子。却依然紧绷着神经,整个人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只要稍有异动,随时准备暴起。
瑾微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浅浅笑道,清冷的嗓音弥漫大殿“深夜前来拜访,所谓何事?”极是雍容尔雅,仿佛真的是在等待多年不见的好友。然后他在暗处做了一个手势,让影只退下。
“朕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很平缓的声音。极淡的威胁。同时向暗处微微一瞥。影只这才满怀不甘的离开大殿。
“没想到掌管南北帝权的人,竟然是位翩翩尔雅的少年,这般风流姿态即使在皇族也难得一见。怪不得在世人极具倾慕,见了其人果真如此。”
瑾依旧是极其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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