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潇昭仪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吱唔道:“我们都让她给骗了?”
“我想,她当初这么做,是想给昭德一个好一点的身份罢,只是她身体一直不好,看不到昭德出嫁那日了。”周琬静垂下眼帘,拍拍账本道:“就是这些,权利。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许多事情便复杂起来了,起初她也只是为了求恩宠,后来生下昭德,日日与我们在一起,昭德与胧月待遇不同,她又怎么会甘心?我一直没揭穿她,就是理解她这份苦心,直到昭德没了,我以为她会就此罢手,不曾想……”
“不曾想如何?”潇昭仪忍不住问道。
“依着佘美人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周琬静的话有些模糊,但是潇昭仪却是惊了一身的汗,本来账本查阅后就要去佘美人宫里去的,却不知怎地双腿打颤,竟自觉的往佘美人宫里的反方向走去。
在长街里头的潇昭仪不知,佘美人此时正在中宫里头。
佘美人去中宫只带了一样东西——信件。
那是一年年里头周琬静假装是周父周母写给皇后的信件,其实大多数代笔的,这些信件本来看过就烧毁的,可佘美人不知何时从朝宣宫里头收集起来,一样一样的给皇后看。
“你说姐姐欺骗我?我不信,姐姐若是要害我,干嘛辅佐我上后位?”周芝诺摇头道。
“若是光辅佐你登后也就罢了,可是这年来她处处牵制您,难道娘娘看不出来吗?”佘美人加重了口气,却因一股气提不上来,咳嗽了几声,凄苦道:“我就要死了,冒着大不敬之罪来告诉您,就是希望您别再受那人所骗了。”
可惜佘美人高估了周芝诺,周芝诺只觉得眼前一位疯妇,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罢了。
佘美人无妨,只好再告诉周芝诺一句:“先后遗愿,希望不立大皇子为太子。”
“你说什么!”这句话犹豫打雷一般惊住了周芝诺。周芝诺很清楚,她是皇后,大皇子在她膝下抚养,瞧着皇上的心思也知道不喜自己了,即便自己将来没有子嗣,有大皇子傍身也能成为太后的,当初姐姐这个提议着实是帮了自己。
可是如今这一消息,周芝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姐姐”。
“千真万确,当年先后病逝,我就在那帘子后面,亲耳听见先后遗言,后来我告诉过周琬静,这里头的是是非非,皇后娘娘应该清楚了吧。”佘美人冷笑道:“所谓的姐妹,你们也根本不是姐妹,她瞧不起您是庶出,您瞧不起她不着父母疼爱。”
“我们家的事……”周芝诺急忙道。
“哼,我在她身边多年了,她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周琬静曾经派人去查过自己的身世,后来才知道一丁点陈年旧事,故此对父母一直不是很亲近,反观皇后娘娘,嫔妾油灯枯尽了,说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皇后娘娘大可去查一查……”
佘美人回了宫,当晚就三尺白绫,上吊了。
次日,皇后没收了潇昭仪手上的账目,管权之责,勒令后宫以后一切事宜统统上报中宫。对此,周琬静只得佩服佘美人,临死临死,还是给自己留一道门槛。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