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周琬静点了个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瞧着潇婕妤如此镇定,心下也放松了几分。
皇后眼瞧着这二人的神情,除了赞叹,还有一丝惋惜,便张口道:“佘才人滑胎一事,全因天花粉。而这天花粉乃是治疗一般病症的药物,本宫从布药局一路查上来,这药房里的天花粉一分都无人动弹,管事公公说太医那边好几个月都未曾开过天花粉的方子。倒是有个宫女称,事发之前潇婕妤曾经去过药房,至于要过甚么药,当时管事公公不在,也未曾得知。”皇后说完,见周琬静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心中无名火:“潇婕妤,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娘娘。”潇婕妤朝皇后,周琬静分别磕了个头,起身说道:“不知娘娘要嫔妾招些什么。”
“你私自去药房,从何解释?”皇后气歇,身旁的一位嬷嬷便站出来大声问道。
“娘娘方才说过,佘才人滑胎全因天花粉,那药房的天花粉可有失窃?”潇婕妤反问道。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娘娘问你话,怎么反过来问起娘娘来了!”那位嬷嬷大喝一声,作势要动刑。
岂料潇婕妤突然大声喊道:“难道皇后娘娘审查嫔妾只因嫔妾去过药房么?后宫大大小小管事宫女嬷嬷们每日都经过那儿,为何单单只抓来嫔妾一个?”
嬷嬷应声后似乎是吓呆了,想不通昔日里和气的潇婕妤也有凌厉的一面,上座的皇后这才开口道:“本宫也想调查清楚事实真相罢,潇婕妤可是有什么不服。”
“嫔妾岂敢不服,只是娘娘光凭嫔妾去过药房之说便抓来嫔妾,嫔妾若是与此事无关,娘娘岂不是抓错了人,皆是娘娘威严何在。”潇婕妤反驳道。
“好一个威严何在!”皇后气结,瞥了一眼周琬静,见周琬静嘴角微微上扬,更是气道:“不想潇婕妤口才如此了得,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周琬静弯起的嘴角差点一个没绷住。
一个时辰下来,审的人连连喘气,受审的人也渐渐脱力,瞧着二人已是体力不支,周琬静这才说道:“皇后娘娘,按道理说,这案子本是皇后娘娘调查的,臣妾不好多言,不过瞧着皇后娘娘审了大半日也审不出个所以然,臣妾心中也是着急万分。”
“贵妃妹妹想说些什么?”皇后能感觉到周琬静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满道。
“臣妾只是想问问,皇后娘娘这说来说去都是只因潇婕妤去过药房罢了,那么是何人瞧见潇婕妤去过药房,或是从何得知的呢?正如潇婕妤所言,即便她去过了,药房里的天花粉也查证过,一分未少,那么潇婕妤去没去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周琬静笑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心中着急,想要抓住害那佘才人的凶手,可是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若是皇后娘娘冤枉了好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贵妃妹妹莫要为潇婕妤脱罪,按说潇婕妤犯了错,妹妹自然责无旁贷,若是证实了潇婕妤之罪,妹妹更是要一罪并罚!”皇后眉目肃然,语气中有些严厉道。
“姐姐此话何意!”周琬静大惊神色,急急忙忙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下道:“妹妹若是惹姐姐生气,姐姐要打要骂便可,为何要把如此堪重的罪名安在妹妹头上,妹妹受不起!”
“你!——”皇后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厥过去。
周琬静与潇婕妤双双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瞧着皇后歪歪扭扭走了几步,被嬷嬷们搀扶进了后殿。
走在最后一个嬷嬷与周琬静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走还是留下,正犹豫间,却见周琬静自行站了起来,拍拍衣服,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太医。”说完,示意潇婕妤起来,挽眉流珠赶忙上前搀扶,见潇婕妤只是体力不支,其余无碍,周琬静这才回头对嬷嬷道:“既然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臣妾我等就不打扰了,臣妾这就将罪嫔潇婕妤送去华隆宫。”
说完不理会老嬷嬷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催促着前院的公公们道:“快快抬我的轿子来!扶潇婕妤上轿。”
这一出出好似闹剧,却是周琬静想来既不与皇后拉下脸面又能安全退出的最好办法了。凡是涉及到皇后的,均不是一两个人的事,皇帝在前头指点江山,还需要一个陈家女子坐镇后宫,她周琬静总不能与皇上对着干吧?于是每每与皇后拌嘴,只消激怒皇后,便趁乱而逃,虽然是没种了点,但总比被皇上双眼一瞪的好。
走在华隆宫的路上,潇婕妤喝了口水,这才踹口气,只是一张嘴就直接说道:“是梁才人那个小贱蹄子!”
“怎么讲?”周琬静接过了茶杯,吩咐了流珠再去倒一杯红枣茶来,补血的。
“皇后来人抓我之前,我便收到消息了,娘娘还记得安插在贤妃那里的人么?”潇婕妤问道。
“一向是奴婢去联系的。”挽眉悄声说道。
“不错,就是那个人,跑来告诉我的宫女说梁才人今早到贤妃那儿,两人谈论了些事,说是前几日梁才人在皇上面前仕途将害佘才人滑胎的凶手指向娘娘,又从我宫里底下的打杂宫女们收买我的消息。我这一想大事不妙,正要去娘娘那儿,就被皇后的人堵上了。”潇婕妤愤愤道。
周琬静一边安抚潇婕妤,一边思索着:“眼下情况不明,但是我瞧着皇后说来说去不过两句话,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根据,待到了皇上那儿自然会为你脱解。”
“嗯。”潇婕妤点点头,靠在椅子上,轻轻说道:“娘娘,其实我差一点就动手了,不过是被那人捷足先登罢了。”
“只要你没动手,去药房的理由随便编个便可,何须多愁。”周琬静安抚道。
“只是我一想到我差点坏了大事,就心慌。”潇婕妤一想起梁才人那个长舌妇,便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如今凶手尚未找到,事情也不能声张,你便当做没有这件事。”周琬静轻描淡写一番,末了说道:“待会如实说便可。”
潇婕妤点点头。
轿子很快到了华隆宫门外,皇上一早收到消息,只是想不到周琬静动作倒是迅速。
两人进了殿内,请了安,这才一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皇上恕罪,罪妾……”潇婕妤凄苦道。
“潇婕妤不必多言,朕也听闻皇后那边派来人的话,也听闻了贵妃派人来的话,两边各执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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