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没睡好。”
中午他们要停下来吃东西,马克西的大背包在这时候就体现出作用了,包里塞了各种食物,足够他们几个人吃到撑。一直玩到下午,大家决定休息一下,然后就下山。
马克西牛高马大,完全没觉得累,就想去旁边拍照,但是白莫离已经累了,他只好自己一个人过去。
剩下的三人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坐下,祁穆很自然地靠在封百岁身上,打了个呵欠。
白莫离羡慕地看着他们,“你们一直在一起吗?从来没有分开过?”
两人同时想到了前不久的魂飞魄散,祁穆还想起那个粉身碎骨的聚魂瓶,于是笑着说:“嗯,没有分开过。”
“真好...”白莫离踩住一片落地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和马克西就分开过。”
“吵架?”
他摇摇头,“不是,那时我还在国外留学,认识了马克西,和他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学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他爱我,希望我能留下来。我震惊之余,也察觉到自己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我很快办好了结业手续,没有告诉他就悄悄地回国了,这一走,就是三年。”
“为什么要走?”封百岁突然出声。
“不知道,也许是害怕吧,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同性/恋,而且还被同性告白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也不想伤害他,更不敢面对他...”白莫离苦笑一下,“所以就逃走了。”
“差不多半年前,他想办法和我取得了联系,还是说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忘记他。”他叹了口气,略有感慨地道:“如果三年前我能好好面对自己的感情,也许就不会白白浪费掉三年的时间。”
“起码马克西现在特意来中国找你了。”祁穆说。
“对...如果不是他,我们之间可能就这样结束了。”说到现在的生活,白莫离的心情明显变好很多,“我开玩笑让他去‘姑娘井’等我,那个笨蛋居然真的去了,然后就遇上了你们。”
“为什么要旬姑娘井’?这个名字现在只有上一辈的人才说得出来,我没想到你也知道。”祁穆知道这口井也是小时候祁宗告诉他的。
“我小时候住在那附近,听大人们说过。以前我们这些小孩经常在井边玩,后来其中一个掉进井里淹死了,家长就不敢让我们靠近了,但是我印象很深,总也忘不了。”白莫离朝祁穆笑笑,“所以那天我问你认不认识郭小乐。”
祁穆恍然,想起井里的那个小男孩,“他就是淹死的那个孩子?”
“对,他是玩躲猫猫的时候失踪的,被发现时已经死了。那天我说出‘我找到你了’那句话,就想到了他,甚至觉得听到了他的声音...”
说着话,马克西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把相机里的照片展示给他们看,一张张按过去,白莫离突然问:“你刚才走了多远?那边有人住吗?”
马克西一脸茫然,“没有啊,只有树,还有雾。”
祁穆环顾四周,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光线渐渐暗下去,刚才没有注意,原来山林间起了一层潮湿的薄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白莫离指着其中一张,“这里,有房子。”
马克西凑过去看了看,“哎呀,真的有!我为什么没看见?”
“是不是因为雾降低了能见度?”祁穆猜测。
“有可能。”
“是隐居的中国高人!我们去看看!”马克西很有干劲地提议。
祁穆皱眉,“天快黑了,又有雾,如果再不下山,会很危险。”
马克西说:“起雾不能下山,如果真的有高人,我们就去住一晚。”
白莫离也说:“现在的情况要下山很容易迷路。”
祁穆想了想,看一眼封百岁,后者没什么表示,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众人由马克西带领着去找照片上的房屋,雾越来越浓,他们在刚才拍照的地方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祁穆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类似屋顶的东西,便向那边一指,对其他人道:“是不是那个?”
“哪里?”
祁穆拉着封百岁当先向前走,浓雾之中渐渐显现出一座旧式的宅院。落后一步的马克西和白莫离也赶上来,茫然地四处张望,却对面前的房子视而不见。
“就在这,前面。”祁穆拍拍白莫离的肩膀,就在那一瞬间,白莫离的眼睛定住了焦距,“啊,看到了。”
旁边马克西还在漫无目的地看来看去,祁穆便拉着他的胳膊指向那座老宅,大胡子才后知后觉地道:“就是它!就是它!”
祁穆心中惊疑,小声问封百岁:“发现了没有?”
封百岁点点头,“这房子有问题。”
“那还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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