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以后,所有人又围在一起在热切地讨论这件事,教室里吵吵嚷嚷的。
祁穆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那些人,他们脸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担忧和恐惧,有的则是极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但是从人群中,他能够嗅到一丝隐隐的兴奋情绪。
回到家,祁穆说起文沁兰失踪,戚卜阳想起在鬼屋和她的一面之缘,也为她担心,就问祁穆:“报警了吗?”
“应该报了吧。”
“我们要不要帮忙找找?”
对于他热心过剩的提议,祁穆只是说:“别急,交给警察就好了。我们只是普通人,什么也不能做。”
晚上封百岁陪着祁穆在床上看书,忽然就说:“明天开始我跟你去学校。”
“为什么?”
“防止失踪。”
祁穆放下手里的书,提醒他道:“...失踪的都是少女。”
“难说,如果他们突然对少男感兴趣,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呢?”
“不至于吧...无论是观赏性还是实用性,少女和少男都有很大的差别。”
封百岁斜睨着他,冷冷地问:“你还想被实用?”
“......”祁穆脑子里此时正囧囧有神地插播着十分不和谐的想象画面,他头皮一阵发麻,发誓真的不是有心要想,只是大脑不受控制。
于是第二天封百岁就真的和祁穆一起去学校,文沁兰还没有找到,班上笼罩着少见的压抑气氛,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
祁穆小声问封百岁:“你说他们是真的在担心文沁兰吗?”
“或许吧。”封百岁冷眼看着那些人,“担心自己的可能比较多。”
“也有一些觉得有趣的。”
祁穆埋下头,不再理会身边的吵闹。
回家以后,戚卜阳又问了一次:“那个女生找到了吗?”
“没有。”
他还想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看到屏幕上闪动的“文沁兰”三个字时,祁穆愣住了。
鬼屋那一次他们交换过手机号码,但是文沁兰为什么在失踪几天之后,打电话给自己?
祁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铃声还在响着,他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边响起杂音,就像打电话的人没有把手机拿好一样,过了半天,文沁兰才开始说话:“祁穆...祁穆...我不想死...救救我...”
听到这些,祁穆心中一凛,把手机又贴紧了一些,希望能够听清楚一点,但是文沁兰哭着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封百岁和戚卜阳都看着他,他干脆就打开扬声器,文沁兰带着哭腔的求救声传了出来。
“你在哪里?旁边还有人吗?”
“都是死人...都是死人...”她哭得说话都一抽一抽的,像是喘不过气一样,“他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还能活多久?我不想死啊...救我...”
祁穆沉下声音尽量安抚她,“别怕,告诉我,你在哪里?”
“...南窑...我只知道这里是南窑...”
南窑!顺着龙湖出城的方向。
“你不要挂电话,就这么开着!”
着急地说完话,祁穆打开门,迟疑一下又转回来拿上防身的甩刀,戚卜阳已经当先冲了出去。
拦了一辆出租车,祁穆对司机说:“去南窑,麻烦快一点!”
司机先生回过头来:“南窑哪里呀?”
“先到那边再说!”
也许是他们的表情太严肃,司机没有再问,一脚油门踩下去,就飞快地开起来。
开了一会儿,司机先生觉得寂寞了,开始八卦:“你们是不是要去追回分手的小女朋友啊?”
不等人回答,他自己又说:“不对不对,两个人的话,应该是情敌吧?”
“不是。”祁穆现在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心情。
“啊!那就是要去寻仇啰?叔叔告诉你们哪,年轻人冲动不懂事,以后会后悔的。”
戚卜阳急了,竖起眉毛道:“别说了!专心开你的车!”
司机先生被吓了一跳,不满地抱怨道:“跟你们说着道理,不要不当一回事,听叔叔一句劝,没有错的...”
“......”
他一路絮絮叨叨开到南窑,祁穆利落地开门下车,摸了摸口袋,只翻出一张五十元,直接从窗口塞进去,丢下一句:“不用找了!”
司机先生痛心疾首地说:“这些年轻人,都不听人劝,以后要吃大亏!”一边美滋滋地把那张绿油油的主席同志塞进钱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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