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再来?”
“不知道,过几天吧。”
“你的酒很好喝,让我想起以前养过我的那个人。”他勾唇一笑,轻轻说道:“鸦。这是那个人给我的名字,赏脸让你叫。”
“鸭?”想想又觉得不对,祁穆问:“是黄的那种还是黑的那种?”
“当然是黑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画眉吧?”
“那又怎么样,他分不出来。”鸦高傲地扬起下颚,一转眼又变成了画眉,拍拍翅膀说道:“下次...记得带酒。”
祁穆笑笑,抱着酒瓶继续向前走,封百岁若有所思地飘在他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
“你在想什么?”祁穆问。
“我在想...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封百岁说。
“更进一步?”祁穆不解,“你的意思是要义结金兰,烧香拜一下?”
“不是。”
“那是什么?”
“比如像赵兴邦他们那样。”
“啊?”
封百岁有些烦躁地停下来,突然拽住祁穆的胳膊,探身过去,迅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我的意思是这个。”
祁穆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封百岁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他推开。
“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这样。”祁穆不自在地说。
“你在不好意思。”封百岁面无表情地点破。
祁穆脸有些热,别扭地移开视线。
封百岁接着说:“你之前有没有亲过别人?”
“...没有。”
封百岁心情大好,“那再来一次。”
祁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了,嘴唇再一次贴上来,这次就不仅仅是点到为止,封百岁甚至按住祁穆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等他们分开,祁穆有些气息不稳,心头痒痒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封百岁握住他的手,祁穆觉得尴尬,挣了一下,却被握得更紧,也就由着他了。
就这么沉默着走出陵园,守陵人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们,祁穆默默低下头。
一路回到城里,祁穆终于发现情况不太对头。
在公车上就有人不断地看他,走在路上,也有很多人把目光转过来,还有一些结伴的女孩子,一直在偷瞄,甚至嘻嘻哈哈地窃笑。
“怎么回事?”祁穆问封百岁。
后者抬眼看看,无所谓地耸肩。
“祁穆?”忽然有人叫住他。
祁穆停下一看,是班上那个叫文沁兰的女生,自从鬼屋事件以后就没怎么接触过,她倒是经常试图和他攀谈。
“你...”文沁兰的表情有些受惊,目光转向封百岁的位置,“这位是?”
祁穆立刻知道不妙,和封百岁对视一眼,指着他问文沁兰:“你是说他?”
“不是他还有谁!”文沁兰的眼睛不住地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飘,祁穆急着想要放开,却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喂...”祁穆侧头过去小声叫他。
封百岁目不斜视,留给他一边淡定的侧脸。
祁穆只好放弃,尴尬地对文沁兰道:“他是我朋友。”
文沁兰眼角跳了一下,干笑道:“你们感情真好啊。”
“还不错...”祁穆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们继续...我要回去了。”文沁兰说完,匆匆跑开。
祁穆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问道:“为什么她能看见你?”
“我怎么知道。”封百岁回答。
“那就是说,其他人也能看见你?”
“也许。”
“糟了!”祁穆拉起封百岁就跑。
“我倒觉得还不错。”封百岁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满意地说。
一路跑到张老头的铺子,老头吓了一跳,“怎么了?”
祁穆指指封百岁,气喘吁吁地问:“为什么别人能看见他?”
张老头走过来仔细打量封百岁,说道:“他体内多了一股生气,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让他与阳间发生联系。”
“生气?哪来的生气?”
“活人的。”
“只要是活人的生气,就能让他显形?”
“不是。”张老头意味不明的目光转向祁穆,“就老朽见过的活人里,只有你可以。”
“......”祁穆和封百岁同时想起陵园里的那个吻,封百岁看不出表情地撇嘴,祁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怕被张老头看出真相。
“那现在怎么办?”
“不必担心,只要等生气散去就能恢复正常了。”
“要多长时间?”
“一两个小时吧。”
祁穆放下心来,不敢再多说,匆匆和封百岁一起离开。
张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哟...”
回到家,祁穆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就问封百岁:“上次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上次?”
“人工呼吸那次啊。”
“哦,那个,后来没做。”
“没做?为什么?”
封百岁别过脸,闲闲地道:“觉得你做鬼也很好。”
“......”
晚上撞死鬼父女回来以后,祁穆问起他俩人工呼吸的事,女鬼毫不客气地大笑,“我们以为他有多特别才让他去做的,结果还不是和一般的鬼一样,体内没有生气,怎么给你呼吸?”
“......”
祁穆想来想去,突然意识到,那今天的这次...不就是那什么...
“怎么了?你有点奇怪。”女鬼凑过来问。
祁穆一愣,唰地站起来,推开她回房间了。
女鬼狐疑地看向封百岁,后者志得意满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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