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的紧,这口气更是熟悉得让人难忘。冯丹霎时间觉得自己的额角有些略微的抽痛,她叹了口气,一面迈步进门一面微笑道:“多日未见,小王爷还是如此爽直健谈,真是可喜可贺。”
这话一说,里头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冯丹已经踏进了花厅,抬头一看,那说话的,果然就是那日林中遇着的小少年。此刻他正站在厅中慷慨激昂,比比划划做出一副指点江上的模样,冷不丁给冯丹说了这么一句,倒似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他已经回过神来,像是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他的底气忽然就足了些,连忙把踩着凳子的一条腿放下来,故作严肃地朝着冯丹拱了拱手道:“姑娘有礼,姑娘一路车马劳顿,快请过来坐。”
看着他一板一眼、正经大人似得模样,再想想之前密林里他孩子气的言谈举止,冯丹差点儿有些忍俊不禁。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毕竟现在在人家家里,人家怎么着也算个小王爷,不好太不给面子。
不过,这货真的是小王爷么?
人家不是都说侯门深似海,里头锻炼出来的都是人精么?莫非他这都是假象?竟然是扮猪吃老虎的?
看着他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天真,冯丹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角,一定是最近受刺激太多了,都快整成阴谋论了,这么二的萌货,怎么会是老虎?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果然,故作威严地屏退了手下之后,小王爷故态复萌,蹦跳着上前道:“姑娘你来的好快,麻烦都解决了么?碰着我师父了么?”
冯丹心中一动,面上却还是很自然地略微愣了愣,方才开口问道:“你师父也去了?”
小王爷撅着嘴道:“他根本就没跟着回王府来。”
冯丹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道:“那独孤……”
小王爷笑道:“独孤老先生没事,师父是救好了他才走的。不过老先生经此折磨,元气大损,所以我就带他来王府休养了。”
提到这个事情,他好像忽然打了鸡血,十分得意地道:“师父原本还不放心我照管,结果我照管的还不是好好儿的?这两日老先生他看看的已经好些了,已经能挺大声的说话了。就是放心不下你,一直问来着,前儿一大早就说要闭关打通经脉,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动了,就该闹着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妙计,能稳的住他。”
冯丹看着小王爷,简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是好意,但是把个伤病员从山西拖到广州来真的没有问题么?还自有妙计……想到独孤老师那严肃刻板的性格,冯丹忽然觉得,当初把他托付给这对宝贝师徒是不是本来就是个错误。
这二货说啥来着?都能大声说话了?还闭关几天了?
冯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赶紧开口道:“赶快带我去看看。”
小王爷被她瞬间的变脸震惊了下,不由得有些惴惴,也顾不上贫嘴了,赶紧带着她往后面客房而去。
推门一看,哪里还有独孤一鹤的影子。
床铺整整齐齐,不知道已经几天没有睡人了。
看着小王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冯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果然还是太年轻。
月色初上,映照得室内外一片光亮,冯丹苦笑着转过身,正想着现在赶紧追出去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一抬头却忽然见到门外进来一个人。
时光瞬间静止。
聒噪的小王爷也识趣地退散了。
那个人如同一阵清风一般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什么话都不必说,便已经足够。
在刚看到他的时候,冯丹的心霎时间便平静了下来,然而此刻与他面面相对,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有些狂跳。
沉默良久,她终于轻轻地自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小心地递了过去。
“城主,您的汗巾。”
作者有话要说:呵欠着爬下去。。。周末好快就结束了。。。。明天又是蛋痛的一周,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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