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
“哥,你真的,要走吗?可是,那也总不必这么着急吧?”一直看着邵寒整理东西的楚洛犹犹豫豫的,还是嗫嗫得出了声,透着别样的乖巧。
“怎么,舍不得哥走?”邵寒努力的微笑着,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的轻松。
“当然了,蓝师兄急匆匆的就走,哥你也突然就这么决定,眼下师父才刚醒,就留了我一个,你们就真的放心?”
“傻狐狸……”邵寒空下的手宠溺的随意揉了揉楚洛的发顶,“有你在,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点儿小急躁的解释着,“反正,就是不想哥就这么走,哥,你想过没有,你这么一走,就是欧家少主,凭着欧夫人的性子,她必然不会再让你回舒家,如果是这样,就意味着……”绕来绕去,其实,楚洛还是没有绕到想要说的那句话上。
而心思剔透如邵寒,怎么会看不明白?无奈的笑笑,倒也终究是舍不得楚洛那孩子这么虐杀他自己的脑细胞,于是温柔的打断,“这样也挺好的,彼此看不到的两个人,再没半点儿牵连之后,很多事,才更容易遗忘,是不是?”
“可是,即便是说得如此轻松,哥,你,真的能做到吗?”
“我做到与做不到,根本,不重要……,”苦涩的嘴角微微牵起,带着一种叫疲惫的隐忍,“只要他做到,就可以了。”
“哥!”
“好了,不说我了,倒是你,毕竟是小辈儿,在师父那儿,就别再怄气了,听话。”
“我没有怄气,”几乎是下意识的辩白,说完之后,楚洛像是才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泛红,匆匆低了头掩饰,“也没想怄气,就是,那两个字,真的,说不出口……”
默默的点头,邵寒笑而不语,内心深处却真的是全部的理解,实然,想想自己,何尝不是重复着这样一幅相似的难言光景。
就是这番静谧到有些压抑之际,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是顾磊。
看着顾磊那欲言又止的拘谨的样子,楚洛思略大抵是有关公事,毕竟与顾磊相交不深,或者是自己在场,有诸多不便吧?于是识趣的起身,刚想离开,却又被顾磊给拦了下来,“别,其实本也打算找小洛你的,正好都在……”
“……我要回去了。”开门见山,顾磊本就是爽快的人,既然是打定决心要相求,那便也不再矫揉造作。
“回去?修罗场吗?”邵寒淡淡的问着,想要装作毫不在意,却不想,自然而然皱紧的眉角,却出卖了他的心,其实,怎么能不在意?自己走,最挂心的也莫过于舒傲和MIRROR,原想就算没了自己的帮衬,但总归还有三哥五哥小七和顾磊,可眼下,顾磊也要走了吗?
顾磊点点头,“嗯,所以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在走之前,拜托寒哥和小洛。”
“磊子,你这话严重了,在MIRROR陷入最难的境地之时,是你一直帮着渡过难关,组建舒氏,你更是功不可没,单单这份恩情来说,就算磊子你提再多的要求,寒哥也都不该拒绝任何,但……,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如果真的是事关MIRROR和我大哥,那么寒哥也只能说是尽力,至于十足的应允,怕真是无能为力。”邵寒这话说的极恳切不过,了解的人都知道,邵寒为人虽然冷静淡漠,但毕竟性子是谦和的,面对别人的请求,向来尊重,能够助一臂之力的事儿,绝不袖手旁观。
深知邵寒的为人,顾磊了然的点头,“我明白的,寒哥,这件事……,并无关于MIRROR,而是修罗场那边。”
“修罗场?”楚洛讶异的反问出来,“磊哥,如果是修罗场的事,那我和寒哥恐怕是,鞭长莫及吧?”
“不,小洛,要怎么说呢?其实……”顾磊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关于蓝大人、小洛和寒哥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早都是知道的,所以……,对不起,有些话,我也不想再绕弯子。”顾磊探寻的眼神看着邵寒和楚洛,像是再等待着准许。
“嗯,但说无妨。”既然人家已经足够的坦诚,自己这边也就更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师承赫连门主,师父为人素来严苛谨慎,而我又实在愚笨荒唐至极,屡次犯错受惩,多为师哥纪在回护担待,这份情,我一直铭记在心,而今,因为师哥一时糊涂误入歧途,恐怕是惹恼了家主,不瞒两位,为了师哥,我已然是用尽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可都……,思前想后,也就只有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了,能够救回师哥一命的,只有蓝大人,而以我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面见蓝大人,所以想到了你们,冒昧的恳请……”
闻言邵寒微微顿了顿,“虽然是我们的师兄这没错,可是……”,先是笑了笑,而后还是据实相告,“可是这,毕竟是修罗场的事情,我们外人必定不该过问,磊子,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也只能说尽力……”
“谢谢寒哥,让你为难了……”
“没关系,我和洛洛如果能帮得上忙,自然最好,遇到合适的机会,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直没说话的楚洛微微笑笑算是回应了顾磊感激的眼神,可是心中,却疑窦丛生,纪在这个名字,不甚熟悉,却又好像,曾经被提起,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吗?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总是觉得师兄近来的压抑和强撑着不被看出来的疲态,是和这件事这个人有所牵连呢?湮汐哥素来果断冷静狠绝,能被他忍而不杀留到现在却又不再重用的人,到底,也不会是个平常角色吧?是自己想得太多,还是,事情,原来也根本就并不简单?
是夜,修罗场,刑门。
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凌厉愠怒,湮汐一进门见恭迎出来的纪在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猝不及防的跌倒,纪在却连犹豫发愣都不敢,迅速的爬起来,抖抖簌簌的跪在了湮汐的面前。
诡异的安静,透着说不出的森然。
实然,既已惹得家主动怒,虽不明缘由,但纪在还哪敢再出半点儿声音,于是也只道是默默的感受着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静静的低头跪着。
“你好大的胆子!”
“家主您息怒,属下,属下……,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您这……”
“你还敢问做错了什么?”湮汐狠狠的打断,语气里是极尽的凌厉,“我问你,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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