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皎洁澄明,我在窗口张望了半天,喝下一碗莲子羹才慢慢找回了神。
“阿青。”我唤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窗外。
帘外便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若不是夜色太静,很难分辨得出。
“小姐。”
我点点头,“外面……”
不对,这声音不是阿青的!
转过头就看见笑的分外讨人喜的少游和他身边一个浅笑若淡霜的女子,竟是云之在南宫世家的贴身侍女,小满。
少游出现在这并奇怪,可是小满……
“这是三十六水天的小满。”
我一愣,原来南宫令早在南宫世家就安排了水天的人,这个人心思细密的像一张网,铺下来就让人无处可逃。
“那阿青呢?”
小满的脸上闪过一瞬尴尬,“青姐和阿月,嗯,在外面跪着。”
“跪着?怎么了?”
“没有发现茶中有毒,为大罪。”
我摸了摸鼻子,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谁有这个能耐可以在两个释天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云之怎么说?”
“宫主交代任由小姐处置。”
“嗯……那小满你现在算是完成任务,回到了水天?”
“因为君上离开后南宫世家出了事,君上说天绝教教主极为精明,怕属下跟着会露马脚,所以就召了属下回来。这次青姐犯了事,便调了属下过来伺候小姐。”
“你这个节骨眼出来不是更惹人怀疑?”
“所以属下打从一开始就是以君上贴身婢女的名义进的府。”
南宫令是在三年前拿下的阎王令,可在我的印象中小满在南宫世家可呆了不下五年了。
“如此说来南宫令很早之前便与皇城有接触了?”
“容小姐可还记得九天八怪之一的酒悦?属下自小便是孤儿,幸得师父垂怜,不忍看我义父将我卖去勾栏院,就给我义父一笔钱收我于门下。后来师父见我说话行事还算机灵,觉得我跟在他身边唱戏有点可惜,便将我带进了皇城。”
这九天八怪的酒悦与南宫令倒有些渊源,此事我确有耳闻,但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何事我就不大清楚了。
“你来,扶我过去。”
走到外间,少游搬来了软椅放在门口让我坐。
阿青和阿月笔挺挺的跪在外面,晚风翻起宽大袖摆仿若白云飘浮。
月光被屋檐撕扯成两半,打在两人的脸上一边幽暗一边莹白。
“什么人能在你们两个的眼皮底下下毒?”
阿月抬起头,一如既往笑的柔软,“十九□是药王何修齐。”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刀剑和鸣的声音,隐隐约约似飘忽又似清晰。
耳边有空气的跳跃声,眨眼间阿青和阿月就背身围在了我前面。
“莲儿。”清雅如初雪消融的声音,含着缠绵深情。
从少游和阿月之间的缝隙看过去,一张素净儒雅的面容便映入了眼帘。
我抿了下唇,心知来者不善,“夜半三更,封二少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他的眼神忽然就变了,有浓浓地腥血好似要破开那层黑色的壳,汹涌而出。
阿青已经拿出了金环锁扣,双手扣环,一触即发。
“跟我走。”
我挑挑眉,“为什么?”
“此处太危险。”
“……什么危险?”
“今日的对持你没瞧见吗,你想与整个武林为敌?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我走?”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来,冬雪般的潮寒也随之袭来。
“阁下请止步。”阿月轻柔的开口,但又有不可抗拒的力度。
封莫如看了一眼阿月,眼神微闪,脚步还是不停。
“七星楼的天岐吗?”
“封少爷好眼光。”阿月还是这样的柔和,说的话却不客气。
细致的下巴紧了紧,他的眼中爆出了凶光,翻起层层的肃杀涌浪。
我眯起眼,“封莫如,你甘愿被君观利用?”
“无所谓,只要能得到你。”
“君观那个人你也相信?他能给你什么保证?”
他的表情怪异的扭曲了一下,“莲儿,你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心下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君观恐怕抓到了何修齐什么把柄,指使他来下毒,但他漏算了何修齐的脾气,何修齐岂会任人摆布?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谁能过得比我还舒坦?”
冷剑寒光,反出月色的空明,照着他的眼角眉梢渐渐犀利了起来。
“你不是很讨厌他?”初雪消融后的声音被寒风一吹,凝结成了更深厚的冰层。
可是,讨厌又何尝不是一种感情?
他呆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眼角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
陡然间有寒光闪过,接着便传来了锁环与剑相击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好不让人清静。
少游说了声小姐小心,背手而立站在我身前。
我抿起唇,不免觉得好笑。我小心什么,封莫如不可能伤到我,就是我拿剑指着他说要杀他,他都不会动我分毫。
“啧,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搞不定她。”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冷风吹来,更添了阴郁之感。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天绝教的君大教主,他坐在虎皮软椅上,身旁依然跟着两个侍童,只是这铁三角模式后还多了一个人,何修齐的儿子何梦延。
我朝他后面看了看,只有夜色的清冷。
“别看了,南宫令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他说着低头摸了摸手上白色的暖手套。
对于封莫如我是有绝对的自信,可要是换做了君观就难说了。
半晌,他见我不说话便抬起了头,微微一笑,花月失色。
“如何,觉得怕了?”
“你大老远跑来不会就是来说笑话的吧。”
“自然不是。”君观眯了下眼,转头看向何梦延,“何修齐倒是个性,看来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我顺着看过去,“何梦延你真是不中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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