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是正午,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种天最适合在院子里煮上一壶茶,吃着保和堂的糕点,再点上一段戏曲儿来看才是最惬意的。
以往每年我都是这么过的,如今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我搬了长凳放在屋前,没有软榻给我靠只能倚在墙上,就当稍许找回一点午后阳光洒下来时的漂浮松软的感觉。坐着坐着就有了困意,其实昨晚上并没有睡好,一直到天微明的时候冰冷感才渐渐退下去,算算也就小眠了一个多时辰。
“容莲。”
“莲儿……”
睡梦中好像有人用一种小心又温柔的声音叫着我,可是小心又温柔?笑话,真正心疼我的人都不在了,我还在奢望什么?
反正你冥顽不灵、任性霸道,连在梦里老天都不愿放过你,非要叫你看清自己得到过而不放在眼里的那些东西,醒来时又孤零零一个人周围都是空,给的就是这种让你无处喊冤的后悔。
一半的自己很清醒,另一半的自己却沉醉在过去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受不住这种冲撞我猛吸一口气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状况,一口血就先呕了出来。
我弯下腰开始不停的咳,腰背上的疼痛阵阵刺心,咳得泪水蒙了眼汗水粘了发,昨天一宿我便是这么过来的,唯一好点的是至少此刻没有那股让我受不住的冰冷。
忽然有一片暗影在我上方罩了下来,我一惊,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那人的手就伸了过来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
痛,痛的我脸色惨白,咳都忘了就只知道抽气。
“疼吗?”轻柔地声音慢悠悠的飘过来,心口一颤我感觉到了害怕,“你也知道疼么,答应了留下为什么还要走?”
眼前的人在笑,朦胧中盛艳的好像最富丽的牡丹花。
“我就知道你说话不算话,广寒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每一字都是那么飘渺轻软,可听在我的耳里就如当头一记晴天霹雳,连痛都忘了要喊。
这个人的城府深到任何人都看不见,我真是傻,居然会为了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担心,他南宫令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使是不择手段。
对于我他已经是给足了耐心看我能折腾到什么程度,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为了躲我你连这种地方都住得下去,我能说你这算是进步了吗?”
明明看起来笑得那么开心,眼神却是冰冷的,利刃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说话啊,你哑了吗还是聋了?”
他以前的确是对我很纵容,让我对他尖酸刻薄中隐含的宠溺习以为常,让我忘了别人看到他时的畏惧和害怕,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面对极怒的南宫令,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之下你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似乎是消磨光了他的耐心,好看的眉头开始皱起,我知道他要掐上来了,就伸出手去挡却挡了个空。
抬头看见他盯着我的手的眼神变了又变,眉头越拧越紧,一只手在半空改了方向一把抓过我的。
手被他抓得很紧,骨节都在痛,他的火气有升高的趋势却又拼命的在克制。
“痛……”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冰凉的指尖抚过我手腕处难看的疤痕,手指搭到我的脉上,忽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极为骇人。
我看了怕,下意识的把手往后缩了缩,他手上一紧面色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只是眼神还是阴沉的吓人。
“回去吧。”
他抓紧了我的手,好像松一松我就会随时不见一样。
“我、我不要。”
很低的声音,连我自己听得都模糊,可他突然的回头,眼里少见的起了剧烈的情绪起伏,写着震惊和一闪而逝的痛意。
“为什么?”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下来,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深吸一口气,在他冰冷的眼神下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感到他的手越来越凉,唇线绷得紧紧地,我有点急了就用空着的手缠住了他的衣袖,他有些错愣,稍稍缓和了一点眼中的犀利。
“我是说,那个……你耐心点听我说好不好?”
许是少见我这种带着哀求的语气,他愣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周身的气息也终于软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霸道。
“岳玲荷你打算怎么办?”
才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然后习惯性的眯了眯。
“是你自己不好,老是给她乘虚而入的机会。”他抓过我缠着他衣袖的手,弯下身与我平视,“这几年我把养在身边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她也清楚我的弱点。天下间的女人那么多,愿意对我好的不计其数,也有些是我欣赏欢喜的,但这些转身便可忘,只有一个人住到了我心里那么多年,只有一个人是我永远不愿忘也永远不愿放手的。可这个人就因为我以前的错手过失逃避至今,我怎么好受得起来,太难受了甚至有过恨不得干脆死掉就好的想法,所以我只能找一个慰藉,你可以说我自欺欺人,可如果不这样我想我可能挺不过来。我给不了她最想要的,是我的自私毁了她,所以我想要补偿她一些,何况她笑起来的时候和你很像,尤其是眼睛这里。”
我觉得鼻子有点酸,又觉得心跳有些快,想要说话但话一到喉咙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是她最终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
他看着我,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
“广寒散,你每日的饭菜里我都会让人放一点进去,如果长时间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冷香你就会觉得不舒服,但我知道你玩性重,保不准会离了我身边玩得忘了时间,我又不想你太难受所以让放的量很少。”说到这里他本还柔和的眼神又变得锋利了,“我没有想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因为对她有愧疚所以很多事都尽量由着她,我以为她没事长跑厨房是为了练厨艺,事实上她演得也的确没什么破绽,现在想想原来是她给你加重了广寒散的量。刚才把你的脉,气浮体虚的厉害。”
“难怪,居然是广寒散,你明知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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