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脸色却苍白如纸,远远看去似乎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在你就要忽略他的一瞬,他的眼神又盯过来,细看下竟如毒蛇般阴郁,叫人心里发毛。
再看他旁边的双子危,剑眉星目,长身立玉,霸道之余又略显冷厉,但这并不影响那些倾心于他的世家小姐与年递增的数量。
我在他们身上扫了两个来回,最后把视线定在了君观身上。
君观见我盯着他看便是一笑,眼眸流转间仿佛水波潋滟,唇色之艳犹如雪中红梅,如此鲜艳美丽却叫人心生惧意。
“双子安,他比你还要不男不女。”
冷不丁的我打了个寒颤,就冒出了这句话。
双子安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不男不女,直接跳起来就给我一掌。
“我呸!你才不男不女!”
我向后跳开,跟着将四周环视了一圈,有双子安在说不定能在这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脱身呢?
他果然不负我望追了过来,连击三掌使得碎坏的盆景和石柱扬起一片烟尘。
“你跟我去青楼人家鸨母见了你不是还想收你吗?”
要说双子安平生最郁闷的事就是他这张脸了,在家里明明他是哥哥,却因为一张过于阴柔的脸,相比较于身为弟弟的双子危而没有一点威信。不过也激发了他的斗志,虽然说他这人不太靠谱,但至少还是把别云山庄的绝学凌空掌学了一个精妙。
我看准身后的高墙,不免啧了一声,这种高度凭我现在的轻功要跳过去恐怕有点困难,看来只好赌一把了。
“容莲,墙后是万丈深渊,你考虑清楚了吗?”声音透过呼啸的掌风传来,显得有些慵懒,“跌下去必定尸骨无存,容夫人想要哭丧都只能抱着一口空棺,你于心何忍?”
想不到双子安先我而停,身子僵硬的定住,只见他缓慢地侧过头,整张脸扭曲的都好像抽筋一样。
南宫令悄无声息地立在了一旁,嘴角边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却直直穿透过来。
“基本上我不太喜欢用饭的时候有人打扰,败坏了兴致就没什么胃口了,我要是心情不好脾气就会变得很差,难道你们两个想被端上餐桌么?成天吃些山珍海味也有些腻了,不知道人肉尝起来味道如何?”
我就说了这人有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就像他一开始安排好的事情,若当中起了变故是超出他意料的他就会莫名烦躁起来。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绝不是开玩笑,保不准他还真会亲自提刀屠宰,大开杀戒之后,扒皮、抽筋、拆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和双子安同时后退数步,说实话我其实极不甘愿就这么死了,否则容家出事那会儿又何必要吃慢性毒药,我当然知道无法制造自然死亡的效果,真想死的话一包水银就足够了,干吗还要每天拨一点的吃。这么做无非是想看他会不会心软一下,放过容家,没想到还是我天真了。
“那、那个……”双子安摆着手,状似垂死挣扎,“岳小姐在,见血不太好吧。”
他倒是聪明,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岳玲荷这个免死金牌搬了出来。
南宫令抬起头,“可以,不见血,蒸活人怎么样?”
咦,今天这么严重么,免死金牌都无效?看来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了。
“都不好。”
南宫令看过来,眼睛很亮,笑着的模样好像没有一点脾气似的。
“那你说换哪种?”
我伸出手指向双子安,“想要吃他身上哪块肉任君挑选,我当场剁下来煮给你吃。”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我和双子安的交情从来就不存在豪情仗义这种玩意儿。
“得了吧。”南宫令眯起眼,“吃你煮的东西,你想害死我?”
哟,还看不起我?本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难得给你下厨,没让你跪着求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不好。
“不过,亏你想得出来。”他瞥了眼僵成石头的双子安,“出了趟中原,去漠北都晒成黑炭了,这东西下了锅能好吃么?”
“随便你,反正别想打我的主意。”
“你就这样出卖你的狐朋狗友?”
我抽起嘴角,这人讲话一点都不客气,“……他以前诓了我五百两到现在没还,他死了双子危赖账怎么办?”
“还有这种事……他不死,那你呢?”
“秋水阁那张桌子的钱你不想要了吗?”
其实南宫令才不会在意那张桌子呢,我就胡乱一扯,没想到他居然真转了身。
“继续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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