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拆红绸,她望着那些红绸被从高处拆下来,一条一条又一条,如美的纱裙,被逐一褪下,被褪下纱裙后的美,干瘦的肩膀露外头,没了丝毫美感……当所有红绸都被拆下来之后,这间喜堂恢复了平日里的景象,回廊上摆着高高的盆栽树,窗户大开,光线透进来,这么一细看,所有喜气都没了,甚至那些和司燃重逢那一刻的伤感难受都被阳光晒到蒸发了……什么都没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燃未曾出现过,李冬梅也未曾婚礼上失态……
红绸被服务生叠好了,集体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李冬梅点头道:“谢谢,放到车的后备箱上吧。”
“好的,李老板,您现是要?”
“们先下去,要这里坐一会儿。”李冬梅坐一张桌子旁,服务生以为她是赶过来拿红绸有些累了,就立即奉上茶水。
坐这儿干什么呢?
李冬梅还真不知道。
自从她以为司燃没了,她就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一个悠闲的坐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为任何目的的喝茶了。
为了李记烤鸭店能开遍国外国内,她把全部精力都放上面了,蒙娜的父亲最初肯投资,也是被李冬梅的拼劲儿给感染了。她也花过很多钱去查那场政治谋杀的始末,但处处受阻,涉案的相关员都是守口如瓶,为了不再碰壁,她就没再做调查。蒙娜的父亲花财力去投资李记烤鸭店,李冬梅自然不能让岳父吃亏,李冬梅这几天算过,她要真想独立,最起码还要十三年,才能把李记烤鸭店完全做成她自己的。
从前,她也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司燃回来了,她一定会放下所有,和司燃去过只属于她们两个的生活,每次她那样想的时候,她都倍感解脱,形似从眼下忙碌而高压的生活下解放出来。她未曾想过,真正有这么一天,她的司燃真得回来了,更没有想到,其实……司燃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即使她现活着,她心里,她还是已经死了。
活着的这个司燃,已经和她李冬梅关系甚微,如今和她李冬梅息息相关的是,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支持着她的蒙娜。她也……她也……只能选择和蒙娜一起生活。
一切,都和从前截然不同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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