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残余的暑气还在钢筋混凝土堆砌成的城市上空盘旋,夏末的余热,秋老虎的威严蒸烤着大街小巷忙碌的人群。四面八方不断的鸣笛声混合着秋蝉不知疲倦地呐喊席卷每个人的听觉神经,让人心烦意乱。
充满八十年代老旧筒子楼风格的小巷里,两个年轻人正对峙着。一个是短发女孩,双手抱在胸前,秀眉倒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一个是英俊男子,此刻略显狼狈,目光闪躲,明显即将败下阵来。
“快说!”慕云川一声断喝,吓了杜成一跳。
“我什么都不知道,云川,这件事你别管。”他依旧死扛着不愿说。
“好,你行,你跟我走,我们去见师父,让师父评评理。”云川抬出师父来,果然看到了杜成脸上畏惧的神情,但这表情只是一闪即逝,随即他换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说道:
“好啊,你有力气就把我拖到师父那里去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云川气极,“啪”的一巴掌扇在杜成脸上,“我真是看错你了!师父住院的事,你知道吗?你关心吗?你到底在瞎忙些什么?说得对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杜成被她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一阵发懵,忽然听她说师父住院了,当下大急,拉住她问道:
“你说什么?师父住院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没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来问起我来了,他没事!只是扭伤了腰。”云川看他那样子,真想揍他一顿。
“啊,那就好,那就好。”杜成松了口气。
“什么那就好!”云川被他这句话惹毛了,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被云川勒得直翻白眼,却根本不还手,任云川打他骂他:
“你这个臭小子,我走之前,把师父和蕙蕙全都交给你照看,你答应我好好的,结果呢!?你怎么和我交代?现在师父住院你不管也就算了,蕙蕙整个失踪了!你却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肯说,你还当我是你师妹吗?你还认我们这师徒俩吗?!”
“是!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没用,我是个窝囊废!我不过是个小警察,我干不过大老板大官员,人家有钱有势,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我,我说能保护蕙蕙,保护师父,我根本不能!我就是个屁!”或许是云川所说的话触及到了他的伤处,杜成的情绪突然失控,整个人开始爆发,涨红着脸,冲着云川大喊大叫,还不断打自己的脑袋,就像是在自残。
“师兄?你冷静点,冷静点!”看着杜成开始不断打自己,云川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后悔,自责,焦急,心疼,怒火,全部涌了出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上去抓住师兄的双手,控制住他,一边拼命地安慰劝说杜成,让他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杜成才冷静下来,他靠着墙角坐了下来,手有点抖地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抽了一支含在嘴里,点燃了烟。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那模样,好像突然之间憔悴了许多。云川看着他那模样,红着眼,捏紧了拳头,陪着坐在了他身边,慢慢开了口:
“师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我和师父呢,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和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或许,我们会有办法解决。”
杜成深吸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这事儿还要从你走之后不久说起。你知道,蕙蕙是总经理秘书,她有一个很难搞的老板是吧。”
看着云川点点头,他红着眼继续说道:
“她老板不只是什么难搞,根本就他妈的是一人渣!我本来还不知道这些,但是你走之后第三天,梁哥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他和他手下一个叫做陈辉的人的事。我不放心你,打电话问蕙蕙,有没有接到你的电话。那个时候,她好像是在影印文件,我忽然听见她尖叫一声,吓了我一跳,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不告诉我,只说是割破了手指。她说她晚一点会打电话给你,然后会回我短信,结果,我等到了晚上十一二点都没个消息。我打电话给你,问你接到她电话没有,你当时昏昏欲睡,说没有,我就挂了电话。我连夜赶到了她家,发现她根本没回家,打她的手机,怎么也不通。我当时急坏了,就赶到了她公司找她。
我赶到她公司,发现整栋大楼都是黑的,只有老板办公的那一层亮着灯,我当时就起了疑心。等我赶到楼上,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她坐在办工桌前,桌上堆得全是文件,她正熬着夜,不断地赶工。一个总经理秘书,怎么可能有这样多的事要做?而她那该死的老板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我上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回答我说她要加班,还赶我走。我没办法,我知道逼她没有用,不明着来,我暗中也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几天,我潜进了她的公司,悄悄观察她和那个总经理。
她的那个总经理简直就是个鼻子长在头顶上的二世祖,我估摸着是公司大老板的空降兵,和上头有着关系,才能这样不做事还呆在位子上。他总经理的工作,全部交给蕙蕙做,还颐指气使,把许多部门的开发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全部交给蕙蕙做,蕙蕙一天几乎要工作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勉强完成任务。
我潜入公司第三天,让我再也无法忍受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时候,是傍晚下班的时候,大多不加班的员工都已经下班走了,我装成清洁员,正在清理总经理办公室那一层的厕所,忽然隐约听见了有人喊救命,我当时有着非常不详的预感。我赶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看到玻璃门里面的百褶窗帘全部紧闭着,救命声就是从办公室里传来的,那分明就是蕙蕙的声音。我急了,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当时我就疯了,我看到,那个禽兽,居然把蕙蕙压在办公桌上,要□她!”
杜成一拳砸在了身边的砖墙上,指缝间的血立时流了下来。云川的双眼刹那间血红,呼吸开始粗重,愤怒的情绪已经盖过了她的头顶,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即将失去理智。
“我一拳把那禽兽砸在了地上,疯狂地踹他,要是我带了枪,我当时就毙了那狗娘养的。即使这样,蕙蕙还拉着我,不让我打他。她说他是有钱有势的人,我们惹不起,她不想别人卷进来,所以谁都没告诉。我当时根本听不进去这样的话,我知道,这厮已经触犯了刑法,他意图□!我亮出了我警察的身份,把他抓回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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