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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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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12章(7)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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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宝并没有彻底昏过去,只是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她差点没hold住。

    她坐在简陋狭窄的诊疗床上,袒露出肩膀后背的部分,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伤口狰狞。医生难得地沉默着给她清理伤口。

    镊子和沾着消毒水的棉花在伤口上抠弄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梅宝垂着头咬牙一声不吭。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弹头从身体里剥离呛啷一声被丢进盘子里,酷刑才叫告一段落。

    绑绷带的时候医生才叹气说:“你为了一个廖忠平把王首阳放了,又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梅宝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揍他个猪头狗脑的了,只简单说:“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你们侠的麻烦也自己承担。”

    医生说:“什么你的我的,你把界限划得太清了,怎么侠在这个阶段也收容了你,感情你就只是当我们是被利用的便宜机构而已?就算是从公私分明的角度讲,你这也算是做坏规矩了。”

    梅宝说:“你的医疗费我会付,如果你要跑路我也可以送你一程,此外没什么好说的。”

    医生说:“治疗费你是要付的,还有被你丢下的那辆车钱,你看着也赔了吧。”

    说到钱,梅宝心里才又咯噔一下,“你要多少?”

    医生说:“治疗费我收你便宜点,就算五千好了。车就贵一点,虽然是二手车,但是经过改装性能方面很强悍,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再说这个算是侠的公共用品,也不是说我一个人能说的算的。这样吧,我再给你折个旧,就十万吧。”

    十万?!

    梅宝与身体的疼痛之外就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她现在所有财产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奋斗这么久又成了负资产所有者,一切归零。

    她冷冷地瞥着医生,略有点仇恨地。

    医生有点摄于她的气势,转开目光,嘴里却没闲着,继续说:“钱的事先放这,但是你这个态度不对,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习惯性地叛逃组织啊?”

    警戒等级却在升级,梅宝整理衣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停顿,然后她拉起衣衫,遮住伤口,瞪系上纽扣,声调平淡地说:“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医生挠挠脸,有点小无奈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廖忠平那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甘做睁眼瞎,我可是看过你整容前容貌的人,稍微查一查就能把你和那个因公殉职的前七处特工联系起来了。”

    梅宝说:“……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出卖我?”

    医生连连摆手,“开玩笑的,我还没找到我心爱的姑娘,传宗接代呢。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是提醒你——”他正色说,“你再在廖忠平身边待下去一定会倒大霉的,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了。你早就该离开他躲得远远的。”

    梅宝瞥了他一眼,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医生说:“你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你是在玩火,总是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结果不小心就会过界。所谓当局者迷。”

    一个总是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开始讲道理是件令人很无话可说的事情,何况他的道理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

    梅宝沉默地起身,整理衣着,起身向外走。她身上穿着医生借给她的男式牛仔裤和外衣,用运动包装着换下来的湿衣服,苍白的脸绷着表情。

    医生试着挽留说:“何必急着走,我可以收留你到天亮,天亮再走不迟……我们还可以趁机商量下你的赔偿问题。”

    梅宝说:“你再啰嗦,我杀了你平帐。”

    医生就失语了,默默地看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的那侧。

    深秋的街头一个女人在街头踽踽独行,身影在路灯下浓淡长短变幻。

    梅宝现在每动下手指都牵动全身的痛,她虽然习惯了枪林弹雨刀口舐血的生活,但是从不习惯疼痛,针尖刺进皮肤也会觉得疼得受不了,何况剜肉之苦。她能为自己做的就是尽量自保,减少受伤的可能。实际上生活也教会了她自保,她从小到大不认为在谁手上遭过多大的罪受过什么了不起的伤,她不给他们机会——直到遇到廖忠平。

    最开始被七处组织部安排和廖忠平搭档时,梅宝并没有把那个貌似憨厚的男人当回事,对那时的她来说这个人不过是能够让自己减少伤痛之苦的肉盾,利于生存的工具而已。

    她记得第一次私下交谈,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本来不需要任何人靠在我背后,你在那个位置,给我小心点。”

    廖忠平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也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笑置之。

    然而在那之后的无数次任务中,廖忠平无数次地舍身相救死生挈阔执子之手不离不弃之后,她对他的感情就不一样了。她再坚强再无所畏惧,也曾经在年幼时于黑夜里暗自祈祷自己拥有一个守护天使,免除她的无限苦难。当老天爷真的派这样一个人道她身边,冰封的心不知不觉间被融化。

    一开始也许没意识到情之所起,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情根深种,无药可救。

    她因为安全感而对廖忠平动情,反过来却因为生情而让自己不断涉嫌,失去了那点安全的距离。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他固然救她于水深火热,她何尝不为他赴刀山火海?

    她用手指慢慢摩挲了下掌心,那个看似弥合的伤疤下面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血淋淋的洞。

    她又缓缓抬手放在胸前,还有这里,背负着一生的疼。有生之年,情动之间。

    现在她徜徉在凌晨的街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是就此撇下一切和好容易得来的新身份再次亡命天涯?还是寄希望于廖忠平仍旧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无所察觉,若无其事地回到那个暂时的安乐窝?退后一步是冰冷负担,往前一步是飞蛾扑火,也许就此灰飞烟灭……

    在小区楼下徘徊良久,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决定赌一次——最起码也要回去收拾下行李,这是她给自己的理由。

    开门的时候她故意放轻手脚悄无声息地潜进房间,房间里黑黑的,她屏息倾听,不放过一丝细小的声音——儿童房里有孩子浅浅的呼吸,此外别无一点动静。

    但她仍旧时刻警惕,怕廖忠平从黑暗中的哪个角落向她扑来——他也是潜伏的高手,可以隐去自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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