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和国庆长假将近,今年因为两节并放,很多单位搞出来八天的假期,赋闲在家显得就有点可惜了,于是很多家庭都策划外出游玩,可预见到时神州大地是何等的人山人海。*非常文学*
廖忠平一年四季在外面跑,这还是做了地区主任之后减少了外派之后的结果,放了假他倒宁愿呆着哪也不去,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是小孩夜辰很显然不这么想,他每天上学放学,基本上没离开过这个城市,很期待能在假期出去玩一玩。
在名校上学就是这个特点,同学虽然都是小朋友,但是攀比炫富风严重,每天孩子们的主要业余活动之一就是吹牛,有的没的,把自己家里形容的金币辉煌、爸爸妈妈无所不能,这次假期之前各位小朋友就纷纷报菜名一样通报自己将前往哪个地方游玩。
小胖子萧大鹏用胳膊肘推了推夜辰,财大气粗地说:“我妈说放假要带我去海南岛玩,你妈带你去哪?”
夜辰想自己妈妈已经上天堂了,自己也无法天堂一日游什么的,而且同学们都误会偶尔来接他放学的梅宝阿姨是他妈妈,为了面子他也一直没有纠正,这个时候他小小的虚荣心发作,就说:“我妈妈说要去的地方太多,和我爸爸商量再决定。”
夜辰入乡随俗地学会了吹牛,但是这个牛吹得他有点心理负担。
这天是廖忠平亲自来接他回家,回去的路上夜辰就鼓起勇气说:“廖叔叔,咱们放假去哪玩啊?”
廖忠平说:“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
夜辰就闷闷不乐地低下头,琢磨放假回来该如何向同学交代。
廖忠平拿眼睛斜睨着他,慢悠悠说:“你想去哪玩?”
夜辰眼睛一下亮了,可是他有限的知识储备里并不包含太多这方面的知识——他妈妈从前忙于生计也没有很多时间带他旅游。
但是他转念一想提出了一个建设性意见:“嗯……我们请梅宝阿姨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廖忠平说:“这个不太好吧。.
夜辰就有有点闷闷不乐的。
廖忠平过了一会说:“那你去请她,我不会替你说的。”
夜辰就又开心了。
——由此可见,廖忠平是个惯孩子的人。
夜辰提议,廖忠平首肯,其事这事基本上就等于定下来了,至于梅宝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有一个惯孩子的廖忠平站在那里,夜辰的游说很有分量,于是又变成了“一家三口”模式。
廖忠平特意在节前某一天约梅宝接孩子,然后回家吃了饭,又让她留下来,摆出一张世界地图在客厅的地板上,共商大事。
夜辰很高兴地光着脚在地图上跑,指这指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于是廖忠平就给他从“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开始讲解,四大洋七大洲,再到中国,最后到他们所在的城市。
夜辰不相信他每天生活其中的城市在地图上居然就只是一个点。
廖忠平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世界有多大。”
夜辰趴在地上用手支着脑袋,抬头问:“廖叔叔,这么大一个地球,你没个地方都去过么?”
廖忠平说:“去过很多地方。”
夜辰又问梅宝,梅宝说哪都没去过。
夜辰高兴地说:“那这次就让廖叔叔带咱们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他又缠着廖忠平问:“寥叔,你最喜欢哪个地方啊?”
廖忠平随便用手指了个地方,说:“就是在这的一片沙漠里,那里没有任何人造灯光,我和你爸爸夜里躺在沙丘上看星星,好像整个银河系要落下来一样,真是好看。”
夜辰听说他爸爸的事情,眼睛既很亮,跳起来说:“我们去那里!”
廖忠平说:“现在不大方便,那里五年前开始内战,已经死了几百万人,这正变成不毛之地,属于5A级危险区。”
夜辰说:“哦……那寥叔你一定和我爸爸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吧,给我说说呗。”
廖忠平不怎么提起夜泊的事,何况是在“外人”面前,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记忆的开关,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起来,里面仿佛雪舞狂砂,思维已经回到久远的过去。
他开始信手拈来地为夜辰说一些陈年的典故,说出来都是血迹斑斑,比如“在这里我把你爸爸从血泊里背出来”,“在那里爸爸救了我一命”,换个地方“一起被人追杀二百里九死一生”什么的。
夜辰眨着大眼睛听着,难以想象。
渐渐地,那双闪着童真的大眼睛就含着两坨泪包,夜辰憋着嘴说:“廖叔叔,你和我爸爸为什么都那么可怜啊?”抹眼泪什么的。
廖忠平摸摸他脑袋说:“傻小子,那不是可怜,是我们俩的工作,为国为民为事业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受的就是这样的爱国教育。”
夜辰擦眼泪说:“那我爸爸就是这样死掉的吧?……我都没见过他。”低下头。
廖忠平的脸色沉下来,他不会提及夜泊的死,看着孩子一副可怜相也想安慰他,于是重重地摸摸他的脑袋说:“我和你爸爸可不是这么认为工作有多苦,那时候年轻,现在想起来还都是不错的回忆。”
夜辰就呜咽着扑进梅宝的大腿上哭。
梅宝木着脸想——嗯……美好回忆什么的……原来那些往事不止留驻在她一个人的心间。
曾经还以为,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只好随着“夜泊”一起葬身东海,友谊清零,她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自己亲生孩子的面前淡然听廖忠平追忆往昔。
廖忠平指着地图上某个角落说:“有一次,我把你爸爸从有一次我和你爸爸在海上遇上暴风雨,船翻了,漂到附近的岛上,那里就是一片汪洋中不小心露出的一个小岛,环境不是很好,和外面也失去联络。幸亏食物和淡水还有一点,我们每天吃鱼吃腻了就打两只海鸟改善口味,那时候就想也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就和你爸两个人呆在上面,直到死。我们还约好了,谁先死活的长的那个就挖个坑把对方埋了,然后另一个就也躺进坑里等死。”
夜辰的眼泪还没干就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泪忽忽地说:“为什么啊?”
廖忠平略笑了下,用一种你虽然不懂我也可以勉强给你解释下的语气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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