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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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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9章(3)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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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几天后郑爷耐不住寂寞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关于那位和你有几分像的故人的事?”

    梅宝说:“你说,我会听。”

    郑爷愣了下,摇头笑说:“连个性方面也很像——她外表也是冷淡的性子,实际上我后来才了解有一种叫外冷内热。”

    梅宝知道这是老先生要讲古了,果真接下来郑爷就开始讲起往事来。

    将近四十年前,郑爷那时候很年轻,想必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好,就一样——他出身不好,祖上是豪族,到他这一辈已经翻天覆地蜗居在小弄堂里,但凡求学、工作什么好事都没有他的份,只能混迹牛鬼蛇神一族,做个小流氓。

    但是小流氓也有谈恋爱的机会,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对自己同伴的一个女孩有好感。等到初中毕业他去工厂工作,而女孩则进入市舞蹈团成为舞蹈演员,前途无量。

    按说这两个人社会地位天壤之别,在那个年代不是一路人不该走到一起,然而年轻人谈起恋爱没轻没重又是没有准的事。

    那女孩家庭出身是极好的,父亲是公职人员,母亲是舞蹈教师,到了及笄年纪追求者无数,可是她偏偏对姓郑的小混混青眼相待。

    这当然也算不上什么无缘无故的爱,郑某人出身的不好都在他的样貌上找回来了,身上有祖上几辈子荣华富贵攒下来风流俊俏,又有当过大家闺秀的母亲言传身教,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和一般的小混混毕竟不一样。

    他追求人的手段也有那个时代人想不出来的浪漫——人家谈革命理想,他谈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人家谈仕途前程,他就畅谈精神世界的啊大自在;人家秋天送菠菜,他就在春天送一把不花钱的野花。

    反正是如此种种打动了姑娘的芳心,就给暗许了。

    这段姻缘自然遭到了姑娘娘家的极力反对,紧接着就是一对青年男女的抗争和生死相许之类常见的戏码。

    女孩的父母眼看独生女的前途尽毁心里自然恨极,然而还算比较理智,提出让郑小混混在工厂好好工作,争取保送个工农兵大学,等他脱胎换骨的时候风光来娶,他们家必然是嫁的。

    郑某虽然是混混,可是文化水平并不低,他想这就是忽悠人啊,凭他的出身想要上大学在当时的情况下比登天还要难,这不是吐口,根本就是刁难。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女孩拐走私奔了。

    事情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女孩的父母想不到一个乖乖女养到十八岁竟然做出这样离经叛道有辱门楣的事情,悲愤之下报警说女人被流氓拐走。

    当时正是严打,郑某被GA机关抓了个典型,定了个流氓罪要枪毙。

    被关在家里的姑娘绝食明志,说自己已经是郑家的人了,要死就一起死。

    父母又气又恨,最后伤心欲绝下把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让她想怎么样随便,将来好赖也不要再回这个家。

    姑娘就搬到郑家住,照顾郑妈妈,为营救郑某而积极奔走,跑到GA机关说自己是自愿的,不存在拐卖一说云云,费了很大一番周折,在郑被羁押一年后终于把人救出来。

    郑某出狱后俩人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俩人都丢了工作成了待业青年,生活无着落。

    当时的社会氛围已经有所松动,小商小贩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大,为了生计郑某开始做倒爷,倒买倒卖,这在当时还是属于钻法律的空子打政策的擦边球,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抓进去罚一大笔钱。

    因为罚款他们家的生活入不敷出,为了补贴家用妻子也想出去谋份工作,然而她舞蹈出身,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找到的职业就是当时新兴起来的一个行当——舞厅。

    郑太太最后就栖身舞厅做起了第一批舞女,陪一些最先富起来的老板大款跳舞。

    那时候跳的还算是比较讲究的交际舞,两个人搂得很近边跳便谈,偶尔的小动作比如贴面已经算是大尺度奉陪。

    郑某当然觉得没面子,让妻子陪别的男人跳舞,渐渐也就想通了,自己是个混混,配个舞女,就当是门当户对了。

    适逢几次严打把当地一些老牌的流氓团伙打了个七零八散,地盘无人管,郑某思前想后,把心一横,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没有胆色只能一辈子让老婆在舞厅让别的男人摸,于是铤而走险利用之前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招兵买马组织了一伙人,开始干大买卖,此后胆量越来越大,什么赚钱做什么,几年下来他在此地竟然成了些气候,B市开始有人知道“郑哥”的名头。

    郑太太此时当然已经不做舞女了,她丈夫出资开了家歌舞厅她去做经理领班。

    她回去娘家找父母,被父母撵出来,说已经断绝关系就不要再来往,以后怕受她连累。又过了一阵子再去,二老已经移居海外投奔亲友,再也没有联络。

    郑太太伤心之余开始打算要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然而事情竟然不顺利起来。

    这时离他们结婚已经过去七八年,这么多年来他们先是因为生活条件不允许、后又因为生活动荡、工作繁忙等等原因而没有要孩子,郑太太为此不止一次堕胎。

    现在这个时候想要反而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夫妻两个埋头苦干了三个月没有动静,忍不住去看医生,医生说女的那方面受到了损害需要调养,开了一大堆中药回来。

    郑夫人每天谨遵医嘱熬药服药,喝了近一年也没什么好转,背地里哭了不知道多少场。

    郑某人劝她说这么多年不要孩子也过下来了,不要就不要算了。

    可是郑夫人不能认同,她说不要和不能要、没有和没有能力有是不同的,一个女人要是不能为丈夫生孩子就失去了一大部分价值。

    郑某人说不在乎是假的,他心理是认同妻子的话的,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又过了一两年,郑某人在外面的事业越来越大,社会风气已经彻底改变,他幸运起赶上了一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时代,有太多可以占领的地盘和市场,有太多可以发展的空间,时势造英雄,他觉得自己就是应运而生的那个人。

    可是回到家里面对的却是一个被不孕症折磨得有几分心理扭曲的妻子,她甚至逼他吃一些莫名其妙的药“配合治疗”。

    两人为此吵了几次,收效甚微,郑太太一如既往地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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