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单位里离婚率有多高。这个工作有今天没明天,今天我和她睡一晚,半夜接到任务穿上裤子就得走。谈感情太奢侈,只有金钱关系最简单明了,钱货两讫,不赊不欠。”
刘莲子说:“……你当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这么看待感情的。”
廖忠平说:“那是因为第一你也是体制里的同志,可以理解这个行业的辛苦;第二、浪漫主义者都活不到三十岁,活到三十岁之后的都变成了现实主义者。”
刘莲子笑了,“你现在已经被单位里的年轻人神话了,以为你肯定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同志,其实了解你的人就会知道——其实你挺会表达的。”
廖忠平说:“不会表达当年也不会追到你这个白富美了。”
刘莲子笑说:“可惜后来被你甩了。”
廖忠平说:“……听说你结婚了。”
刘莲子说:“最新的消息是——我离婚了。”
廖忠平说:“……我不知道是该安慰你还是恭喜你。”
刘莲子说:“都不用。他是我的心理医生兼导师,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帮助了我。”
廖忠平说:“不是每个人都会爱上自己的心理医生。”
刘莲子说:“我不是在暗示什么,你想多了。”
廖忠平说:“呵呵——那后来是因为什么离的。”
刘莲子转了转椅子,“你懂的——咱们工作的保密性质,我不能对他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最后无话可说。”
廖忠平也无话可说了。
刘莲子说:“能够和你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我很高兴。”
廖忠平说:“你高兴就好,对于我来说,这是政治任务。”
刘莲子说:“我知道。你一直忠实于任务。我认为你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变质的唯一原因就是你还有信念——这也是领导们对你无法放弃的理由。”
因为谈到了梅宝,廖忠平就觉得很想见这个女人。
稍晚些时候,他去俱乐部往桌前一坐,梅宝摆出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廖忠平说:“我那天看到你和两个人出台了。你不是标榜只卖艺不卖身?”
梅宝说:“那要看卖给谁。我看你不顺眼可以吗?”
廖忠平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专业。做你这一行的要做到只认钱不看人才合格。你跟钱有仇吗?”
梅宝知道自己的口才从以前就说不过这个男人,经常被教训,索性不理,专心跳舞。
她下场的时间到了,就踩着高跟鞋走下台子。
廖忠平也喝了最后一点酒上去拦住她的去路,有点纠缠的意思,“我是真的有诚意。价钱好商量。而且——”他凑近低声说,“我会用你喜欢的方式,会让你很快乐。”
梅宝瞪他一眼,“我没看到什么诚意,只看到一个越得不到越心痒难耐的人。”
廖忠平说:“那也是因为你吊足我胃口——既然你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如就满足我的好奇心一次,这样的话,对你我都有好处。”
梅宝没办法了,说:“我有男朋友了!”
廖忠平说:“这和我没有关系。”
梅宝气得不行了,“这和我有关系!我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我男友是警察,你不要找麻烦。”
廖忠平说:“你男朋友知道你和那天那两个男的出台吗?”
梅宝语塞,气得咬牙,“电话借我。”伸手要。
廖忠平把电话放到她手上。
梅宝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说:“喂,现在到我店里来好吗?……我这边有点小麻烦,到了再和你说。”说完挂掉丢给廖忠平,走开去更衣室。
廖忠平等她出来之后笑说:“你想玩3P?——没问题,不过我比较习惯一王两后的双飞……”
梅宝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要我男朋友当面跟你说清楚。”
俩人就等了会,廖忠平频频看表。
梅宝说:“你有事?”
廖忠平说:“也没什么,不过一会有一场美职篮的球赛。”
“那你就走好了,回去看球也比在这里坚持着骚扰我要好吧。”
廖忠平犹豫了下,说:“我还是在这里等等吧,球赛可以明天上网看重播。”
梅宝说随便你。
俩人就这么耗着。
景彰迟迟不来,梅宝打电话他接起来就说抱歉实在忙,让再等等。
梅宝低声捂着话筒背过身说:“如果你实在不能来的话就不要来了,我可以找别人。”
景彰又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去的,让她不要麻烦别人。
如果有别的替补的话,梅宝当然不想找这个警察顶缸,日后处理起来还怕麻烦。然而她的人际关系现在非常简单,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就只剩一个医生,但是医生那张嘴那副德行……算了,还是等等迟到的景彰吧。
廖忠平提出一个折衷的方案,“这附近有没有能看球赛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边看一边等。”
梅宝知道他是铁杆球迷,这么多年这个爱好还是没变,她还是在廖忠平的带动下才对篮球有了点兴趣。这让她想起曾经在欧洲结束任务后一起到酒吧看球的经历。
叹气,梅宝说:“你跟我来。”
她带领廖忠平到隔壁一间酒吧,这个酒吧有个不错的电视,每到有赛事的时候就有三五成群的球迷喝啤酒看球。
比赛已经开始,没有好位置,他们坐到角落里,廖忠平要了一扎啤酒和一些小吃,津津有味地看起比赛。
他似乎心情不错,抽空和梅宝聊天,“你也爱看篮球?”
梅宝说:“一般……我从前有个很好的朋友他爱看,原来就是陪着他看。”
廖忠平说:“看球就是要朋友一起才不寂寞。”
梅宝偷偷看了他几眼,廖忠平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跟着比赛的节奏时不时地发出赞叹或惋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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