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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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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6章(1)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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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解决下仇恨。这样也许你能死的安心点。”

    乞丐微微翕动着嘴唇,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最后大概觉得也是徒劳,质疑、愤怒、嘲讽……这些语言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都是多余的,他选择相信,接受医生的提议。

    “我恨……恨很多……教练……领导……邻居……管教……开发商……狗肉馆老板……”

    医生打断他说:“抱歉,我只是组织里的一员,杀人也是要开小组会讨论决定的,程序复杂,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委托的先例还没有。直接说——我只能帮你杀一个人,你捡最恨的那个说一下好了。”

    乞丐孱弱的胸膛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仿佛地狱的催促,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突然说:“……教练……我最恨他……要不是他……不是他……我……”

    医生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教练叫什么?在哪?”

    “他叫……”乞丐喘息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医生若有所思,“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体操教练……难道是有名气的那个?”

    乞丐微弱点头。

    医生啧啧摇头,“你还真是不幸,被那么出名一个教练调教过,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你确定要恨那个人到要杀了他的程度?”

    乞丐点头。

    医生叹气说:“好吧,我会试着帮你。但是有两点我不得不说,第一、我刚也说了,我们组织杀人是要经过审核 ,如果觉得罪不至死就会取消委托。你和他的事我会去查,如果结果是他人还不错,就不会被杀掉;第二、侠杀人是要收费的,不做白工——不过鉴于你现在赤贫的状态,想来也没什么财产,那就随便什么吧,意思意思就行,比如你讨来的钢镚什么的就行,一毛五毛的无所谓。主要是规矩不能破……”

    乞丐用尽力气抬手伸进衣领,从里面逃出来的东西却让医生吃了一惊——竟是一块金牌!

    乞丐努力想要摘下来却不得力气,医生帮助他。

    乞丐说:“够、够吗?”

    医生看了看,掂了掂,又咬了咬,说:“够了——不管这是不是真正的金牌,都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吧?这就够了。你放心,你的案子我会认真做的。如果李占元应该为你今天的下场负责人,那么他会付的。”

    乞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的生命就终止在这个笑容上。

    医生把他放平在地上,阖上他微睁的眼。

    他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揣起金牌,继续未完的夜路。

    梅宝有点微微走神,她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医生停下来叫她:“喂!小宝!”

    梅宝自顾自地吞云吐雾,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有节奏地轻微晃着,没有理会。

    医生拍桌唤起她的注意,“喂喂!你能不能专心点!我在代表组织跟你谈任务!”

    梅宝回神,应付地说:“我在听——你刚刚说到在一个雨夜接了一个垂死乞丐的生意。这么说你后来认真调查了委托人和教练之间的故事咯,是怎样?”

    医生开始介绍起乞丐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乞丐还是运动员的时候身上就具备了所有悲剧人物倒霉的元素——从小接受军事化的管理,短暂辉煌之后却在一次重大赛事中背负了‘比赛未尽全力、有违体育道德’的罪名,被禁赛两年,在此期间他意气消沉,借伤退役。他没念过什么书,性格内向不善与人沟通,无法适应复杂残酷的社会,四处碰壁,因打架伤人入狱,出狱后举目无亲,很快沦为赤贫,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连收养的流浪狗都被人当着面没收,狗随即被卖到韩餐馆做成了汤……可以说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三十多年除了吃苦忍耐之外几乎没怎么享受过生活的舒适安逸和美好,如果他有幸能拥有一块墓碑的话,墓志铭上只需刻上两字足以——“苦逼”。

    幸亏他贫穷到没有那种东西。

    听完医生的这段介绍,梅宝也忍不住为他的悲惨命运微微摇头。

    医生摊手:“所以你看,他已经这么惨了,我不能答应他的事不办。”

    梅宝说:“可是我不认为那个教练有多该死。”

    医生说:“严格地说在可死可不死之间。”

    梅宝挑眉,“……我才听说侠里还有这么一个中间档么。”

    医生说:“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个档,**教导我们——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坏事。”

    “我不记得毛选里有这句话。”

    “……是么?那是我记错人了,不过你得承认有什么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哈哈!”

    “教练的错总结起来不过是,第一、在运动员小时候认为他值得培养,把他招进体操队;第二、因为训练中的失误间接导致运动员受伤;第三、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修改了他的年纪报名参赛,导致后来运动员的女友以不到法定年纪无法结婚为由和他分手;第四、运动员利用赛制漏洞消极比赛被处罚后,教练把他推出去顶罪。”梅宝条例清晰地指出,“只是这样而已。而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命运负责,运动员的失败更多是他个人的性格问题。”

    医生试图说服她帮忙,“你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教练的恶,当然不全然出于他个人的品行问题,很大一部分是体制问题。客观地讲,不能把运动员的悲剧全算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怎么说呢——就拿咱们从前打土豪分劣绅来说吧,土豪劣绅不管人品好坏都在打击之列,理由就是他们所处阶级的原罪。一个体制内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会成为农民翻身闹革命的时候直接而具体的处理对象。同理,在这个案子中,那个像野狗一样死去的运动员一腔仇恨总要落实到某一个具体的人身上才不那么苍白,这个人就是当初把他拉进这个体制,又无情踢出体制那个人——他的教练。”

    梅宝说:“你曾经说过,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父母。你因为目睹了他最后的惨况所以加了个人的情感在里面,失去了判断的客观。我建议你放弃这个委托。”

    医生说:“我收了委托费了,人也化成灰,连块墓都没有,怎么退回去?如果我不做,怕晚上做梦,他把我带走什么的。”

    梅宝耸肩,“那是你的问题。就算这个案子通过了你们的审核,我也没有执行的兴趣。你找别人做吧……还是说侠里其他的人也不认同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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