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同于一般的经济要犯,被允许做简短交谈。
老总叹气说:“我们把婚彻底离了吧。女人你好好抚养……我那个儿子,如果你愿意的话……不愿意也没什么,就交给他姑姑养着。”
太太说:“我不会替养那个女人的孽种的。”
老总说:“……是我糊涂了,他妈妈是因为你丢的命。”
女人说:“我从没有派人杀她。”
老总不语。
女人说:“到这个时候了,我不会骗你,不管你信不信都好,人不是我杀的。”
老总脸色变幻几次,低下头,闷声说:“对不起……”
女人冷笑,“不必说对不起,虽然杀那个贱人的不是我,不过举报你的是我。”
老总愕然抬头,愣住。
女人脸上露出似喜似悲的神色,“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痛苦。如果要下地狱的话,你一定比我坠得更深!”
老总的脸色平静下来,什么也没说,再也不看她,转身跟BJ来的人走了。
女人一直忍着的眼泪落下来,模糊地看着丈夫的背影,也许此生不再相见,尘归尘,土归土。
梅宝放下报纸,就着咖啡喝香烟琢磨了下这个案子,最后的结论是——尘归尘,土归土,当归权贵的归权贵,当归人民的归人民……最重要的是,这次和那帮人擦肩而过真是侥幸……廖忠平也许就是路过此地,现在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执行任务……他和她就是尘埃和泥土……
梅宝在佛前三拜,虔诚祈祷,然后上了香,添了香火钱,夹在一众善男信女中从庙里走出来,心里轻松些许,才放眼看周围街景。
这一带是本地一处文娱圣地,有两座佛寺、一座文庙、旁边还有一个儿童游乐园。周末里人头攒动,来上香的信徒和玩游乐场的亲子把这条街搞得热热闹闹。
梅宝路过游乐园门口的时候驻足向里面看,她是没有童年的。在孤儿院的日子贫瘠到不能称作童年,只是度过一段时光而已。她看着里面牵着父母的手吃冰激凌的孩童,暗自琢磨这种事情里面到底有什么乐趣?
又想起她也有一个生理意义上的孩子,那孩子被廖忠平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是否也在某处吃冰激凌坐摩天轮……
她到零食售卖处给自己买了一份冰激凌,拿在手里有点笨拙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旁边有个小孩突然叫了声:“阿姨!”
梅宝看过去,一下子愣住——站在她腿边的赫然竟是有段日子没见的夜辰!
梅宝紧张地四下看看,不见大人,就问他:“你记得我?”
孩子点头,“你去过我家里给我煮面吃。”
梅宝心里软了软,说:“你……现在还好吗?”
孩子又点头,“廖叔叔照顾我——阿姨,我上小学了!”
梅宝僵硬地掀了掀嘴角,说:“你廖叔叔没来吗?”
孩子说:“来了,他让我在这里等,去上卫生间了。”
梅宝吓得当场就想跑,坚持着和孩子交代一句:“不要和廖叔叔提起见过我的事好吗?”
孩子犹豫了下点点头,又问:“那你去给我做饭吃的事能说吗?”
她摆摆手,“也不能——要遵守约定。”
孩子用力点头。
梅宝再不恋战,转身就走,然而刚过拐角就一眼看到廖忠平,吓得呼吸一窒。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立刻显出些许趣味来。
梅宝努力稳住心神,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错身而过——可惜她想的太美,廖忠平走到她面前笑说:“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梅宝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廖忠平说:“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点交情。”状似无意地搓搓自己的嘴巴。
梅宝羞愤非常,然而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息事宁人地说:“不好意思,我记不清了,我现在很忙……”
廖忠平说:“我最近也忙,不过看到你我倒想起来那天的事了——我当时说的话现在仍旧有效,你开个价?”
梅宝生气于他的流氓行径,反而稍微平静下来,皱眉说:“我都说过我不是卖的!你、你这么想要女人的话去找想卖给你的谈好了!”
廖忠平上下打量她,笑了笑,“你放轻松,我今天是带着孩子来游乐园的,也没有时间和你开房。我对你是有诚意的,可以改天再谈。”
梅宝说:“你、你有病!”就要借故跑开。
廖忠平捉住她的手腕,梅宝惊惶回头,他略凑过去在她耳畔笑着低语:“夏天席子硬,当心膝盖。”
梅宝挣脱他逃开,廖忠平赏析着她姣好的臀部,预感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和她睡一下,不过眼下……他回过头换上一副好叔叔的脸去找夜辰。
梅宝一气走出很远,确定后无追兵,才扶着路边的墙掐腰歇一歇。
该死的廖忠平怎么还没走!还带着孩子出来招摇!……他是打算在此地长住了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梅宝就想挠墙。
另外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上面因为前一阵子钢管舞练习不当被磕出来的青肿未消,仍有瘀伤——什么夏天席子硬,当心膝盖,莫名其妙的!和席子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是在席子上硌出来的……硌出来的……硌出啦的!
梅宝突然明白廖忠平把这个瘀伤误认为是在床上做某种运动的时候造成的,那种揶揄的语气、自以为看穿一切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她气得死劲捶打路边的墙壁,饮恨!
臭流氓!下次再把我当成卖的调戏我……我踢你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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