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沐痛苦地捂着胸口,靠在门边,像海底缺氧的人般吃力贪婪地吸着最后几口气,却又小心翼翼不敢一次吸太多,就怕它下一秒便宣告用罄。
如果木子初再不给他补给,他会不会就这样窒息而亡?
连沐想自己是真醉了,明知那话必会伤了她,而后更变本加厉反弹到自己身上,却仍想问个结果。他不过想要她一个明明白白的“不是”罢了。
木子初只当在这场感情中自己没有任何筹码,却忘了她的对手,连沐,除了一颗残破的心,亦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吝于给予对方承诺,才造就了如今的场面。
若说以前的连沐仗着从小一点一滴积累的感情有恃无恐,才敢孤注一掷将它作为惩罚,骤然放手杳无音信整整三年,那么,现在他开始有危机感了。
这三年,木子初和言维间哪怕只有一丁点的荷尔蒙催化,所引发的化学反应都足以令他终身悔恨。
他尚有过一瞬的迷失,那么,木子初呢?
他付不起那代价,承不了那万一。
而彼时的木子初怔怔地滑坐在地板上,望着寂寥空旷的客厅,忍耐许久的泪终于滚落。
许久,她若有所感,忙起身奔至阳台往下望。那辆银色宾士静静躺在夜色中,车内空无一人。
思及他喝了酒,刚刚脸色又实在不好,木子初再顾不得其它,掀开门便往下冲。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下,却正好看着那道银色车影拐个角,再看不到。
木子初垂着头静静站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慢慢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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