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明年在慈仁宫里也种上几株,就省得你跑远了。”皇上十分惬意地享受美果佳怀。
“算了吧你,统共就这几步,哪里远了?”宁芳瞅着他几口吞完,拿了几上的湿帕子给他擦了擦果渍,便像树袋熊一般抱着他树大的腰身晃着。
玄烨觉得好不可笑,却由着她摇摆,半天还是不放心,开了口试着道:“荣嫔让你不快了?”
宁芳也懒得计较小九子这奸细,以食指绕着小三已松开了第一颗扣子的常服,好半晌才寻到些说话的意思:“荣嫔——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惜珍了……”
后宫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宁芳可以不清楚,可因为自小与人接触得少又有个纤细的心,她比谁都敏感而直觉。记忆里的马佳氏就像她的名字“惜珍”一般通透,正因为她是小三妻妾里年长的,更知道如何照顾小三、如何与长辈相处、如何顾念着天家里的主子与奴才,所以小三除了因着宁芳喜欢惜珍多些也有些偏爱着她,才会使荣嫔十数年来荣宠不减吧。可现在,马佳氏竟然也已经沦落到同那个不懂事的纳喇氏故意寻事的地步了。若不是已经深处强弩末势,惜珍何必如此?纳喇氏本就因着性子是镜花水月,可惜珍,曾经那么好的惜珍也要同纳喇氏一般一去不复返吗?
玄烨调了视线盯着她闪动的眼睑,抚着她宽浓的眉,试着宽慰:“我知你对那些老人多少都有些感情,可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路要走,荣嫔若是足够聪明,靠着你的这一点顾念也能得了圆满。可谁又能替谁断了别人要走的人生?怎么选,还要看她自己。”
宁芳心里一挫,埋到小三怀里不愿再说。惜珍变了,小三又怎么可能不变?只是五年,他便可以如此冷冷像个仲裁者一般直呼荣嫔决断了惜珍的未来,那时候玄烨也是曾喜欢过马佳氏的,会在马佳氏面前笑央着“惜珍给我做双”什么什么……
玄烨的手掌轻柔却有重量地拍着宁芳的背儿,除了无限的呵护更有实实的鼓慰。
宁芳清楚,这未来,是要两个人偕手同步着走过的,再不能只选择看到小三一个而将小三其他的一切忽视。她的步子,已经慢了。
于是握住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只是什么都不说,两个人也可以心慰地凝视着彼此。
她是小三心里的一片柔软,他又何常不是她的宝贝?她虽然不喜欢那些令人惆怅的现实,却也要逐渐自立在现实里,因为他就生活在无比现实里真实里,而唯一让他可以伸出手就随时握紧她手的地方,便是被残酷现实包围着的他的身畔。
他吻着她,清醒、沉溺又织密、寄希,虽然这爱情不如最初单纯的炙热,夹着太多成长的负担,可只要他还选择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便是地狱无间又如何?一样是沉沦到末世的快活知足。
她将手心握在他跳动的颈脉上,感受那火火的脉动。
“啊——”
温腕在外殿整理着皇上刚刚换下的龙袍,寝殿里偶有丝语却安谧,突然划过皇上的一声惊呼,她忙停下活计震开耳朵细听,只听皇上压低了声音可怜哈哈吟道:“饶了爷吧,夫人,疼——”
“嗯?疼?”
“啊……”
里面一个女人拉高了一男人的左耳垂向上着,恨恨地压低了声音吼着:“告诉你别在我脖子上种草莓你是听不见是不?啊——”
“疼……”
“叫你没长耳朵。不是告诉你不行吗?被老太太看见了我还有脸吗啊——?”
“呵呵,没事,这不入秋了都穿上立领的衣服了嘛,看不见的。”
“什么?”
“啊……轻点,真疼……”
女人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抡起左手招呼了一下男人的脑袋,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男人小心将女人的两只爪子都卸下来捂在自个怀里,陪着笑道:“你的脸面不就是爷的脸面呵呵,所以爷也是小心着。放心,不让人看见就是了,这水果还是要种滴——”
“卟哧——”宁芳本是怒瞪着玄烨,可话从他嘴里皮皮地蹦出来就是不能令人端庄,没守住地笑出了声,想抽出手一指点在他脑门上就被“劫持”住了,只好顺势倒在他怀里,“你呀,就贫吧。”
玄烨挑了两下眉毛,满意地佳人在怀,继续当起了摇摇木。
温腕确定屋里安泰了,便抱了龙袍出了殿去,仔细着关好了门,东廊下,李德全并小九子坐在一处正就着好茶吃着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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