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摆摆手,“没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小伙子,你是娟娟的同学吧？”
叶锡点点头。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些天陪我这孙女,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跟着赶集的车回去吧。”老人看了眼外面已经微亮的天色,说道。
“可是”叶锡还想说什么，在看到老人的神情的时候压了下去，“爷爷,这个禁术有副作用,也许你会变得越来越年轻,也许会一直保持着这么模样，千年，百年，也可能只是几十年”
老人愣了愣，“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吗？”
叶锡点点头，“爷爷，你只能算是僵尸一类。”
老人安静了半响，抬头看向叶锡，点了点头，“不可以见阳光？”
“不，可以，一切都和人相同，只是活的很长，没有新陈代谢摆了。”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
叶锡点点头，“爷爷，你，保重。”
为失去至亲的老人带上门，叶锡看了看一遍混乱的晒场，又看了眼站在晒场边逆着光的男子，叹了口气，“尧寒，帮我一下吧。”
尧寒看着阳光中极其温柔的少年，记忆中的某个场面突然跳出，即使过了千年万年依旧无比的清晰，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好。”
就在叶锡在外面收拾着到处的血迹，老人抱着自己依旧带着温热体温的孙女，眼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自己当然知道自己的孙女对自己是怎样的执着，自己死前的时候就告诉她要好好的活着，连带着爷爷这一份也活着，虽然爷爷不可以看到你结婚生子，但已经看到她长大自己便满足了，怎么也想不到娟娟会去做这逆天的勾当！
那个巫术，原本是当初老婆子死的时候，自己到处找办法想要老婆子活过来，当年娟娟还小，她当然不知道，那个羊皮卷记载的巫术是自己在起夜的时候在老婆子棺材前看到的，当初自己看的羊皮卷还是完整的，但对于要让老婆子复活就要杀四个人，而且被施术者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施术者更是被打入地狱尝尽各种苦难。
自己当初就没有去做，谁知道娟娟这娃娃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怎么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变的这么执着呢！
从娟娟怀中抽出羊皮卷，原本记载着巫术的地方被血水打湿，从新出现的繁体字迹，“想要你孙女复活吗？那么就按着以下的步骤做下去”
愣愣的看完羊皮卷上的方法，老人看着怀中孙女安详的脸，狠狠的把手中的羊皮卷撕掉！当初自己就不该把这个留下来！抱着孙女的尸体，老人失声痛苦
把晒场收拾完毕，叶锡拍了拍手，有些担忧的看着紧闭的屋子，“尧寒，你说那爷爷会怎么做？”
尧寒看着清晨的阳光下一身清爽的少年，看向屋子，“他不会。”
那个人虽然没有自己那样长的年龄来经历什么，可人到了70多岁一生中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了，那种思想的境界，连自己都不敢妄自菲薄，看过那么多人类的选择，自己当然知道那个老人不会选错，即使他知道他的孙女会为了他尝尽各种苦难，可那人知道那只是还债，还那4个人的债。
等到房屋的门被打开的时候，老人看着依旧站在门前的少年，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少年没有离开，只是对着少年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你是道士？”
叶锡点点头，“算是。”
“你知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吗？”老人手中拿着的是被自己撕碎的羊皮卷。
叶锡上前接过羊皮卷，莫名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倒是一边的尧寒问道，“你想做什么？”
老人看着一身冷冽气质俊美如仙的男子，倒也没有被尧寒冷冷的语气吓到，只是回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我，又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
尧寒眯了眯眼睛，“你活过来了不是吗？”
老人转头看向一边被放进原本为自己准备的棺木里的崔娟，“可并不是我想活过来的不是吗？”
“即使是这样，你也活过来了不是？何况你自己应该有什么事情忘了吧？为什么不和儿女到外面去？”
听到尧寒的问话，老人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只是，你忘了契约，这个不过是对你们的惩罚。”
一边的叶锡听到了尧寒和老人的问话，有些不解，他们这是在打谜语？
老人似乎想起什么，“你叫尧寒？”
尧寒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老人睁大了眼睛，然后闭上，似乎认命了，“惩罚吗？因为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老人这才记起，自己的父亲死之前告诉自己的事情，自己，崔家，是这边的守墓人，父亲死前告诉过自己，自己的祖先原本就不是人，身为低等妖精的先人和那位仙人做了交易，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可以和常人一般活着，只有在执念很重的时候才会显出异于常人的力量，当初自己恨不得是自己死了，所以自己的执念才把这个羊皮卷召唤出来的吗？都已经过了千百年，这么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谁还记的那个约定？谁还记得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人？自己早已被人类同化
“你，是来拿钥匙的？”
尧寒看着老人焕然大悟的模样，没有点头，在看到那个羊皮卷的时候就猜测到，‘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交给自己，当初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灵魂不完整，只有很少的记忆，只有赵宇离开自己之前的记忆，莫丹告诉自己，自己是被‘他’给打的魂飞魄散，要不是莫丹和他们一起找到自己现在的这具有着自己鲜少灵魂的身体，自己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可为什么没有记忆？为什么会对那个‘他’那么的依恋？
“那你等等。”老人说完就往房间里面去了。
叶锡看着尧寒眼中难得的迷茫不由出声叫道，“尧寒？”
尧寒看了身边的叶锡一眼，没有说话。
被尧寒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叶锡吓了一跳，“喂，尧寒？你没事吧？”
老人跑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钥匙，和现代的钥匙不同，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用即使是代代相传刻着奇异花纹的青铜钥匙依旧长了一些铜锈，却并不影响它的美观，而老人开始不是说这个钥匙有千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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