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也曾结社作侍,但那都是女儿家三三两两结社作诗,从未见过一群男士结社作诗的场景,女扮男装出来算是占了男士福利,得以见识到广阔诗的海洋。
“那边有人聚集,是在唱戏。”,永璟用手遥指鹧鸪天露天戏台。
鹧鸪天露天戏台传唱出一首千古情愁的诗“离别相看泪两眫。飞花啼鸟恨悠悠。出门几折风帆起。人在眼前天尽头。”
天边的晚霞热烈地燃尽余晖。
孟和双腿发酸发麻,说:“我们下马走路听什么离愁别绪的诗,一天的快乐都被破坏了,上马打道回府吧。”
永璟赞同道:“再不回去,阿玛就要责骂我了。”,皇阿玛是可怖的。
“少爷,老爷是脾气暴躁的人,您赶快上马打道回府吧。”,小文子半真半假地说道,宫门落钥匙之前赶回去,十三爷您快快回宫吧,免遭责罚。
“兄弟,结识一场,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永璟最终还是没有点破身份。
孟和打开那把水墨江山风雨画纸折扇,掩面说道:“有缘自然会再见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永璟跨上骏马,抱拳说道:“兄弟,我先走一步!”
小文子亦骑着一匹马跟随主子。
一主一仆渐行渐远,一主一仆的影子消失在茵茵绿草的道路上。
春天才刚刚开始,草长莺飞二月天不疾不徐地即将要到来。
“姑娘,今天玩得尽兴吧。”,一个女扮男装的丫鬟趁无人的时候轻唤道。
“尽兴尽兴。”,孟和收拢起那把水墨江山风雨画纸折扇,遗憾地说道:“以后再也难有此等自由,一入宫门深似海。”
苏府门前柳树低垂,柳条随风。
“老爷、夫人,二姑娘回来了。”,一个小丫鬟掀开门帘说道。
苏德抚须说道:“女儿回来了,阿玛和额娘刚才念叨着你。”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夫人佟佳氏捻起一朵堂花梅花,说:“女儿,新进了堂花。”
孟和早早换上了红色暗花缎女褂和红纱地平针打子绣瓜瓞绵绵侧褶裙,一身赏心悦目的石榴红。
一个丫鬟讨喜地说道:“二姑娘,梅花配上二姑娘,是相得益彰。”
孟和福了福身,说:“女儿让阿玛和额娘久等了。”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夫人佟佳氏拉着女儿的手问道:“没事。女儿今天遇到什么人?”
“一面之缘,后会无期。他说他叫十三郎,一夕之交罢了。”,孟和直白地说出来。
苏德疑惑地问道:“女儿,那人没说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十三郎,神神秘秘的。”
孟和将今天所见所闻从头到尾地详细述说。
“什么人能让护军统领退避三舍,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苏德照常抚须说道。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夫人佟佳氏附和道:“是呀,莫非是宫里人?十三郎?十三阿哥!”
“夫人,若是十三阿哥,女儿有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苏德老大一把年纪兴奋起来了,毕竟十三郎有可能是女儿的未婚夫婿。
孟和嘟着樱桃小嘴说道:“长得似乎不错,可是……阿玛我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屋子里摆放玫瑰熏香,玫瑰花香清甜诱人。
一个丫鬟帮孟和梳理插花钿双髻。
孟和自言自语道:“那个人是十三阿哥吗?变化挺大的。”
丫鬟帮主子双髻两边插上堂花梅花,丫鬟嗤嗤地笑着说:“若是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真是一表人材。”
孟和来到这个世界许多年了,有些抗拒包办婚姻,害怕遇人不淑,隔着媒人相亲难以摸清底细。女扮男装游玩了一天,偶遇传闻中的未婚夫,她排斥婚姻的恐惧感稍微减轻了,未婚夫皮相脾性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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