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年,宫里上上下下的人等准备南巡事宜,皇后景娴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又要南巡了。这次南巡一定不要出任何差错。
两年前、一年前的节庆日,二婶瓜尔佳氏就领着女儿乘龄过来。瓜尔佳氏反复述说乘龄的不懂事,对未婚夫舒穆禄·岱笠冷言冷语,应该在选秀的时候将乘龄许配给另一家,反正旗人嫁娶全凭皇家做主,能不能嫁,能不能娶,就要看皇家的意思了。
“这孩子心性就如此,投缘的就无话不谈,不投缘的,任是你说破了嘴也说不动。”,景娴拨弄着暖手火炉,说:“二婶,强扭的瓜不甜。我看,另选一家算了。”
伊犁将军夫人瓜尔佳氏连连向皇后景娴称谢道,心满意足地走了。
临走之时,乘龄望见宫灯上大多数有迷面,便在一盏六角宫灯上题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
元明时期的迷面容易猜得到,巧云答出是蹴鞠,景娴便赏了巧云一盘瓜果。
永璂和永璟一来坤宁宫也说谜底是蹴鞠,尤其是永璂,停留在写着蹴鞠谜面的宫灯下,恰似好梦惊回。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慎之又慎,是制胜法宝。此次南巡要小心了,不比寻常。
景娴站在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为全国第一夫妇准备的龙船上,坐着享受弘历为她庆祝生日的宴会,皇后的千秋节,自然有许多溜须拍马之辈献上自家珍宝博取高官厚禄。
儿子、女儿献上了为皇额娘庆生准备的礼物,李嬷嬷和容嬷嬷一个一个地收着珊瑚制品、玛瑙制品、裴翠制品……
弘历也趁着皇后千秋节,收受了不少杭州各级官员的礼品,杭州各级官员早就调查清楚顶头上司皇上缺少小金库,便投弘历所好,献了不少黄金、美玉、奇木,黄金熔铸成各种各样的香炉子、珍宠。美玉雕琢成小巧物件,奇木刻制成茶具。
杭州官员的献宝收得吴书来手下的两个小太监手发软,两个小太监像打了兴奋剂,虽然手软,但是眼神碰上了金银珠宝就贼亮贼亮的,恨不得收光杭州官员献上来的金银珠宝,再来偷偷地分赃。
另一艘画舫上,在皇额娘千秋节上,穿得喜庆的十二阿哥永璂和同样穿得喜庆的兰公主,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兰馨妹妹,今天孝敬皇阿玛和皇额娘的人特别多,真是特别热闹啊。”,永璂透过繁华鼎盛的景象思到的却是未来无限凄凉破败,不由得口气中带有忧虑。
兰馨自从那日听永璂说起表姐乘龄所题的灯谜,懂得表姐是在向他们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在说皇额娘和十二哥哥须提防日后的事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兰馨顺着说道:“十二哥哥,既然今天如此热闹,我们去放烟花吧。”
“好,我们去放烟花吧。”,永璂牵着兰馨的手,叫小林子拿来烟花炮竹。
绚丽的烟花恣意释放,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线喷涌而出,星空闪耀。
“你们在这里玩?我叫小钱子再拿些烟花。”,永瑆忽然出现在画舫上,语气显得有些欢快。
“十一哥哥再多拿一些吧,我们这里还没放够。”,永璂快速地点燃了烟花炮竹,又快速地避开了烟花炮竹的火焰。
兰馨早捂着双耳躲一边去了,她害怕烟花炮竹的爆炸伤到人。
小钱子跑上跑下地拿来了一堆烟花炮竹。
“十一哥哥,你也来放烟花,今晚的星空真美,你来得正好。”,兰馨浅笑道。
“是的。”,永瑆现在能够平静面对兰馨了,当初被兰馨拒绝,他确实有点失落寂寞,但后来转念一想,人家姑娘求取的是嫡福晋,自己不能够给予一个大海之汗家的姑娘嫡福晋名分,就让一切随风而散吧。
“十一哥哥,今晚是皇额娘的千秋节,吃得怎么样?”,永璂转头笑着问道。
永瑆大笑地说道:“十二弟,我被那帮献食的官员塞满了山珍海味,都尝不出味道了。”
“十一哥哥,我也是。所以我约兰馨出来放烟花。”,永璂又转头温情地注视着兰馨。
“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我喝上一杯喜酒?”,永瑆旋即揶揄道:“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棠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斯远而。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明年就要办了,到时候兰馨妹妹的伯父也赶得及参加喜事。”,永璂肯定地答道。
“到时候,我就喝上你们的喜酒了。”,永瑆笑嘻嘻地说道。
拍了一下永瑆的肩膀,永璂说:“十一哥哥,前一个月你托福康安送傅恒家的姑娘一条梅花鹿银溜金项链,想必十一哥哥是中意富察家的姑娘吧。”
永瑆故作欢喜地说道:“富察·谦儿是傅恒家的千金,是我永瑆求之不得的良偶,我当然要迎娶傅恒家的千金。十二弟,你有没有听说谦儿的小堂妹富察·子涵擅自改名的奇事?”
“富察家的姑娘应该是敬顺恭让之辈,傅玉的女儿有什么奇事?”,永璂奇怪十一哥哥嚼舌根的企图。
“嗯?傅玉的女儿有奇事。难道是做了什么诗流传到闺阁之外,给一帮闲情逸致的文人传阅赏析?”,兰馨疑惑地问道。
永瑆否定道:“非也,非也。傅玉的女儿给自己改名字,而改名的事是谦儿告诉我的。傅玉的女儿表面上是一般女儿家贞静的样子,实际内子里是纵恣违戾之辈。”
“呃,十一哥哥,你夸大了吧。”,永璂诧异地说道。不禁想起六年前钮钴禄·玲珑无意中泄露富察·子涵暗中言说永瑆吝啬贪财的事,也难怪永瑆会对傅玉之女生起排斥厌恶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此女揭发了他的小气鬼形象。
“十一哥哥,你言过其实了。”,兰馨吃了一惊,没料到永瑆脾气突然火爆起来,兰馨徐徐地说:“傅玉的女儿我见过一面,虽然她称呼人有些不清不楚,但她为人看着是个端方凝重的闺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兰馨妹妹,你都说她称呼人有些不清不楚,跟着钮钴禄·玲珑混的人,都是坏东西。”,永瑆脾气大爆发了。
“嗤,十一哥哥还惦记着那件事啊。”,兰馨忍不住笑了。
“唉,别管永瑆了,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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